“開船!不然你們全得死。”紀少堡主怒吼,劍尖指向另一名渡夫。
渡夫們膽裂魂飛,拼命將船撐離碼頭。
另一艘渡船,也在對岸離開了碼頭。
健馬馳抵碼頭,渡船已駛出五丈外了。
渡船上還有二十餘名旅客,全嚇得縮成了一團,有兩個人被嚇昏了。
船至對岸,紀少堡主背上心蘭,棄了車,乘了一匹光背馬,飛騎上道。
這一帶平原千里,只有些起伏的丘陵,道路廣闊,適於馬匹馳騁,紀少堡主對這一帶地頭甚熟,不久便岔入小徑。
小徑向西南行,道上行人稀少,田野也逐漸稀疏,荒野顯著地增加,村莊也愈來愈少了,離開官道十餘里,便地廣人稀,滿目全是草木蕭蕭的莽莽荒原,那時人口稀少,並不足怪。
五里後,中年騎士循騎跡急趕。
一個時辰後,紀少堡主心中焦躁,眼看著坐騎已支援不住,後面塵頭漸近,顯然追的人快到了。
一聲馬嘶,坐騎人立而起。
路左的樹林中,有物向林木深處急竄。
紀少堡主費力地勒住了坐騎,咒罵道:“該死的狼,到了狼窩原了。”
他一鞭抽在馬臀上,馬在發抖,捱了一鞭,不但跑不動,反而屈蹄便倒。
他及時飛躍下馬,大罵道:“畜生!幾條狼怕什麼?有我在……”
話未完,樹內傳出一聲淒厲的狼嗥。
馬匹一陣蹦跳,掙斷了韁繩,落荒飛馳。
他嘆口氣,苦笑道:“時衰鬼弄人,倒黴。”
心蘭哼了一聲道:“後面有人追來了,你沒有坐騎,逃不了啦!”
他也冷哼一聲道:“這裡叫狼窩原,五六里外那座山岡,叫做秦母岡,趕到那在下便可以找到坐騎了。”
他灑開大步急奔,心蘭問:“你要帶我到何處去?”
“到汝寧。”
“不逃回天馬集?”
“你少管閒事。”
“反正你已逃不掉了,管不管我無所謂。”
“在下抄捷徑到秦母岡,在那兒有座小村,定可找到馬匹,你放心吧!沒有人能夠追得上我的。”
他越野而走,分枝撥草一陣好趕,林深草茂,所經處群獸驚竄,禽鳥飛鳴,視界僅可及一二十步外,可是無法防止留下蹤跡。
不久,前面岡阜在望,他腳下加快,說:“岡西端有座小村,那兒可找到馬匹。”
左方草聲簌簌,傳來了刺耳的沙嘎嗓音:“岡西哪有村落?見鬼。”
他吃了一驚,手按劍把轉身喝道:“什麼人?出來說話。”
草木一分,鑽出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化子,挾著打狗棍,手中抓了一條烤兔腿,桀桀怪笑道:“咦!你緊張什麼?”
“咦!你是……”
“不要管我老要飯的是誰?”
“那麼,你快走。”
“走?往何處走?秦母村上月鬧瘟疫,死了上百人,接著起了一把天火,全村只剩下三五棟破屋,人已經逃光了,你還想找馬匹?”
“這……”
“前面岡下住了一個牛鼻子老道,他有一匹代步的叫驢,也許可以找他商量商量,要不要老要飯的領路?”
“這……也好,有勞老伯了。”
“哈哈!不要謝我,老要飯的正要去找牛鼻子盤桓,一同走吧,咦!你背的是……”
“是拙荊。”
老化子領先便走,怪笑道:“這一帶什麼都不缺,缺的就是女人。”
中年人飛騎急趕,趕到了狼窩原,便發覺不對勁,怎麼蹄跡變了?小徑罕見車馬行走,因此蹄跡分明,不易追蹤,蹄跡轉向一看便知。
他下馬察看,端詳片刻自語道:“馬從此地回頭,蹄跡變輕,唔!他們在此棄了坐騎,步行走了。”
不久,他找到了足跡,立即拔出劍,在樹幹上砍出一個三角形圖案,三角的中間另架了一個圓和一把劍的圖案,驀地,他轉身戒備,沉聲問:“閣下好輕靈的身法,有何用處?”
身後三丈左右的樹下,站著一個高瘦中年人,目光銳利,瘦臉上湧著詭笑,鷹鉤鼻薄嘴唇,手中握了一把連鞘長劍,脅下掛了一個小包裹,緩步而來說:“閣下耳力通玄,佩服佩服,在下姓高,名明,當然並不真的高明,在三丈外便被閣下發現了。”
“原來是夜遊神高兄,久仰久仰。”
“哦!閣下已知道在下的名號,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