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適逢其會,不得不一併擒來。”
“有人看見麼?”
“沒有。”
“那就好。老周,不可扭頭,留心看看,出來這個人……”
“哎呀!是小狗羅牧。”
“不錯。”
“他怎麼出來了?”
“不小心估錯了他的實力,又有一個僕人拼死保護他突圍逃入城中。”
“目下他……”
“不知他要往何處去,看樣子他要過橋。”
“是不是想逃走?”
“不知。走,助我一臂之力,跟過河去捉他。”
“好,我叫我的人等一等,你們兩人先走一步。”他匆匆說完,回頭走向眾船伕,匆匆略作交代,然後急急追隨兩名青衣人,登上七星橋的橋頭。
眾船伕在原地等候目送他去遠,不曾留意身側來了人。
柏青山徐徐走近,不動聲色,手中共挾了一把豆粒,在鬧區制九個人,談何容易?
而且要不動聲色,不用計謀絕難如願,光明正大的手段辦不通。
他乘眾人目送周宏的機會,雙手連彈,豆粒悄然一一飛出半分不差地一一擊中九個人的脊心穴。
九人皆僵住了,目定口呆形如死人。
他走近掀開了第一口大竹簍,自語道:“果然不錯,這廝是所有的人中,最可惡最壞的一個,好一個奸猾的笑裡藏刀陰狠的惡棍。”
他指的是周宏,不出他所料,竹簍內所裝的不是貨,而是藝業頗為出色的金眼彪範德全。四馬倒攢蹄捆得結結實實,口中塞了布以布巾綁住,叫不出聲音,原來麻藥的藥力已經消失了。
他就簍中替金眼彪解了綁,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這位仁兄未免太大意了。幸好我留了神,不然你們將枉送了性命。”
金眼彪一躍而出,一躬到地說:“原來兄臺便是出聲喝阻在下的書生,此恩此德,沒齒不忘,請教兄臺貴姓大名,容圖後報。”
“在下柏,名青山。快救閣下的同伴,他們接應的人快到了。”
兩人同時動手,各解一簍。柏青山救的是鄒源,失驚道:“貴同伴患的是傷寒,目下正在發冷,快抱起他去找郎中,不然捱不過今天。”
許文琛過來道謝,急道:“範兄,快將貴同伴背上,隨我進城求醫。”
柏青山連連揮手,叫道:“快走,這裡的事有我善後。”
送走了兩人,他在九人的背心各拍了一掌,一笑而去,走上了七星橋頭。
七星橋原稱桂香橋,分為兩段。此段有五座石橋墩,架木為梁,長十丈。中間是沙洲,砌了石路長二十二丈。南段有十六石墩,長三十二丈,頗為壯觀,但上面未盡亭屋,因此不如通都橋的壯麗。
羅牧出村不久遇敵,幸有義僕捨命救主,拼死掩護他逃走,逃入城中心膽俱寒,一個人孤零零地,悽悽惶惶再出城去討救兵。
過了橋北段,走上了沙洲的石道,看看接近了南段的橋頭,突然身後有異動,不等他有所警覺,已被兩個人左右挾住了,身後有冷森森的刀尖貫衣而入,抵得肌膚髮痛,冷笑聲入耳:“羅少爺,咱們往回走。”
他心中一涼,止步僵硬地問:“你們有何用意?”
“咱們請你借一步說話。”
“你們……”
“你少開尊口,不走你得立即走上奈何橋。”
“噗”一聲響,右肩捱了一掌,右臂脫了臼,痛得他幾乎要一蹦而起,但雙手已被架住,動彈不得。
他不敢不聽命,好死不如惡活,至少得暫是保住性命,以後再作打算,咬牙道:“好,在下認栽。”
“不認也得認。注意,遇上熟人,如何打招呼,咱們看你的了,走。”
背上的刀尖移走了,三個人挾著他轉頭,真巧,只走了十餘步,劈面碰上了一名中年人,止步欣然叫:“咦!是羅賢侄麼?到何處去?”
他籲出一口長氣,定下神說:“原來是馮叔,小侄與朋友回城。”
“咦!你的臉色怎麼如此蒼白?”
“小侄病了。”
“哦!快進城去歇息,病了拖不得。”
“是的,小侄正在趕兩步進城。馮叔好走。”
“賢侄快走兩步,愚叔不留你了。”
“小侄告辭。”
馮叔一走,在後面的周宏冷笑道:“閣下倒還合作,希望你以後也能應付得如此得體,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