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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片島上校命令交給您的。”他把手按在盔形帽上說。

“已經不需要了!請轉交給魏爾特先生。”克列諾夫說著繼續往前走去。

送東西來的人聳了聳肩膀,回到起勁地低聲交談的那群人那裡。

“這兒哪位是魏爾特?”他問。

魏爾特顫抖了一下,伸出手去。

“啊!我現在知道了,這是誰幹的事!”他撕開信封,叫了起來,“等一等,克列諾夫先生,您不能就這樣離開我!漢斯,跟我來!”

粗壯的漢斯跟著他的主人,他們奔去追趕克列諾夫。

“你們還找我幹嗎?”學者回頭喊道,“我在中立國家。你們沒有權利碰我。”

“揍他!”弗雷德裡克·魏爾特追上後,叫喊起來,猛擊克列諾夫的頭部。

克列諾夫搖晃起來了。漢斯及時趕到,把他壓倒在地。

這時,傳來了狗的吠叫聲。從城堡那邊飛來一團黑黑的東西。一霎那間,獵狗格爾特跳到互相手抓腳踹、扭作一團的人堆裡。

開始的一剎那間什麼也分不清楚。只聽到吼叫聲、喧囂聲和嘶啞的叫聲。然後連續二聲槍響。小狗尖聲叫了一下,就沒有聲息了。

一個胖子對另外一個人說:“我的火山曾是美麗的,不是嗎?”

“喔,正是這樣!不過請看,我的羅盤已指向北方啦!”

第十章 唯一的乘客

日德蘭城堡地區由魏爾特的私人警察守衛。不論是輕便馬車,或是汽車都不能進入禁區。這個禁區不僅包括城堡和小樹林,乃至互相仇視的牧師和彼得森居住的那個鄰近的村落也包括在內。

一個秋天的雨夜,一輛覆蓋嚴實的廂式車身的汽車出現在通往城堡的路上。放下的攔路竿阻擋了它的去路。汽車停下了,幾個偵探走過來用電筒一照,發現車身上有紅十字標誌。一個戴眼鏡的矮個子衛生員坐在司機旁邊,用很漂亮的英語說明,急救車是農民彼得森叫來的。

一個偵探跳到踏板上,跟車駛到一座厚石牆、高瓦屋頂和窗戶狹小的房子跟前。

住在對面的牧師聽到汽車的聲音,抓了把傘就跑到街上。他聽到從彼得森房子那邊傳來大聲說話的聲音,就豎起了耳朵,拼命想聽清楚說些什麼,但完全白費勁,什麼也未聽見。

藉著牧師家窗戶裡射出來的光線,街道朦朧可見。一個偵探,他頭戴臃腫的圓頂禮帽,大衣淋得溼透,正以一種享受天氣滋味的神態在散步。

牧師祈禱似地合著雙手,他想上帝在懲罰不誠實的彼得森了,因為他在拜訪魔鬼住所的那個永誌不忘的日子裡,沒分錢給上帝的僕人。

牧師悲哀地,同時也不無幸災樂禍地注視著,兩個衛生員從彼得森的院子裡抬出一副擔架來。

前面的一個衛生員身材高大併發著哈哈的聲音,第二個個頭兒也很高,不過非常瘦,駝著背,看來抬的東西隨時可能從他手中滑下來。

“我可不想躺在擔架上,”偵探急忙跑到牧師跟前,希望探聽一點什麼訊息。“馬上要掉到爛泥裡去了。是誰病了,身子這麼笨重?”

“哎啊,可敬的先生,”牧師說,“上帝知道的,彼得森太太是個善良的婦女,不應當因為她過分肥胖或是她丈夫貪婪而去加罪於她。”

這時,彼得森本人也出現在屋子外面的臺階上,高聲叫喊著,他就是半個克朗也不付,沒良心的衛生員想騙他什麼東西,說什麼也辦不到。

牧師痛心地搖了搖頭,意味探長地朝偵探看了一下,偵探理會地微微一笑。他善於一眼就看透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矮個子衛生員和彼得森一面下臺階,一面繼續為幾個克朗而爭吵著。接著,汽車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司機扳了兩次手柄才把馬達發動起來,於是汽車不慌不忙地沿著泥濘不堪的道路開走了。

彼得森繼續在後面叫喊:“讓他們的眼珠、輪胎全都爆炸吧!夜裡把規矩人家的人全都吵醒了,可家裡所有的人,包括喂的肥豬在內都好好兒的。就象強盜一樣到處亂鑽,根本沒要他們出診,還要錢!”

偵探發生興趣了,牧師也伸長了頸子。

“喂,夥計,”偵探走近彼得森問道,“難道你們家誰也沒生病嗎?”

農民開始呼喚上帝,要他作證,說他彼得森甚至沒有料想到還有急救車,因此他無論如何是什麼錢也不會付的。

這個不愧為夏洛克·福爾摩斯的追隨者,一聲不吭地鑽到彼得森的院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