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麵包車,司機緩緩發動,沿著行車道離開墓地山。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快到凌晨兩點,我收了梁父的兩萬五千塊港幣餘款,就和梁氏父子分開了。
臨走時,梁父問我:“我兒子以後就沒事了吧?”我說鬼神的事誰也說不好。驅邪法事只能最大限度地把損失減到最小,但客戶如果得罪陰靈太嚴重,或者身體已經被陰氣嚴重侵擾,有時也會出現後遺症。
梁父頓時急了:“那、那我為什麼還要花錢做這場法事?”我告訴他,做法事就是止損,只要撞邪的事已經發生,法事做得越晚,當事人就越倒黴。後遺症的機率也越大。這就像口袋破了往外掉錢一樣,你今天補上,只損失十塊,明天補就損失二十。越晚補,損失就越大。但不管什麼補,早補一天,你的損失就少一分,但之前已經丟的錢,肯定是找不回來了,就是這個道理。
聽了我的話,梁父似乎沒完全懂。又像懂了幾分。我還要再做個更通俗的解釋,那邊登康不耐煩,已經走進了酒店。我告訴梁父白天的時候有空去佛牌店取收據,到時候再談,就連忙進了酒店。
在酒店電梯裡,我問登康:“梁先生的驅邪法事算圓滿成功嗎?”
登康說:“成功是成功,但是否圓滿要看他的運氣了。”我問什麼意思,登康說,梁先生得罪的陰靈太多,如果是那種自然死亡或病死的倒好,可墓地山有成千上萬的陰靈,肯定有不少橫死的,比如上吊、自殺、火燒水淹甚至跳樓槍擊。梁先生長期偷供品,得罪的那些陰靈中,橫死的估計不會少於幾百,你可以想想,後果會怎麼樣。
我問:“那梁先生今後會有生命危險嗎?”
“死倒不見得,但用中國人的俗話,得活受罪吧。”登康開啟客房的門進去,我還要再問什麼,登康已經把門關上了。什麼臭脾氣,我在心裡嘟噥著,走進自己的房間。這一鬆懈,睏意馬上就襲過來,打幾個呵欠之後,我也覺得困得要死,脫衣服上床倒頭就睡。
次日起來,在酒店一樓餐廳吃早飯,我把餘款的一萬五港幣交給登康,問他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香港,我好幫他訂機票。登康把錢收起:“我在香港還有事沒辦完,怎麼也要十天半個月。對了,你這段時間不要離開香港,到時候我有事找你。”
第0545章從馬來西亞郵來的貨
我問他有什麼事,登康卻不說,只說到時候就知道。我說:“好吧,這邊要是有什麼客戶想做法事情降之類的,找你也方便。”登康面帶奇怪的笑容,看著我沒說話,心裡似乎在打什麼鬼算盤。
回到佛牌店,我交給美瑛四千港幣,算是這樁生意與店內的分成。按理說這生意完全可以繞開佛牌店,但畢竟是小凡介紹的,她又是陳大師的助理,所以還要算是從佛牌店出來的生意。
給小凡打電話。把梁先生的事彙報了一遍,小凡擔憂地問:“梁先生今後會怎麼樣?”我說不清楚,之前有很多得罪陰靈的客戶,在施法之後還是留下了後遺症。程度有重有輕,輕的頭疼腦熱,重的就很多種了,有風溼痛風,有噩夢連連,有神經衰弱,還有惡疾不愈的。
小凡嚇壞了:“那梁先生會有什麼成果呢?”
“這個誰也說不好,只能日後看了。說實話。其實偷供品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這要比害死人命程度輕得多,但梁先生工作的墓地山陰靈太多,他負責的區域少說也有幾萬死者,偷了幾個月的供品,得罪成千上萬的陰靈,其中就算只有一百個是橫死的,也夠梁先生受罪。”我說,“以前我遇到的客戶中,得罪一兩個橫死陰靈,後果都很慘,更何況是幾十上百。”
小凡連忙問:“那、那我姐姐還要不要和他見面?”
我心想,梁先生以後要是真有什麼後遺症,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這都不能算是正常和健全人了。就和小凡直說:“建議你姐姐和他分手吧,不然她也不會幸福。”
“這……這算不算嫌棄梁先生?”小凡有些顧慮。我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哪個女人也不願意嫁給一個神經衰弱或者身體有殘缺的男人,這日子怎麼過。再說,梁先生從小膽大,其實就是無信仰和無畏懼,人無所畏懼是優點,但對大自然和死者也不尊重,這樣的人,以後恐怕也不值得託付。反正這只是我的建議。你姐姐也可以繼續和他相處,興許梁先生從那以後就好了呢。
在這樁生意結束後的三四個月,小凡姐姐還是和梁先生分了手。原因是梁先生變得越來越不正常,他半夜經常被噩夢驚醒。稱有無數人在夢裡往死裡把石頭塞進他口中。而且身體也變得很差,非常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