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剛劈開的竹片再合到一起,中間根本沒有任何接縫。
聽了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講述,老謝倒沒覺得驚訝,因為他在二十幾年前就見識過。妻子覺得很神,但她更關心的是兒子的病能不能治好。在洪班家裡,老謝夫妻都沒看到洪班的妻子和孩子,但他們也沒多嘴問,心想也許是回孃家探親了吧。
傍晚時分,洪班開始用當地的巫術為老謝兒子施法,在洪家的祠堂中供著四尊塑像,約有半人多高,按洪班的說法,有蚩尤神、雷神、儺神和巫術祖師,每次苗族巫師在施法之前,必須要拜這四尊神,不然就沒有法力。他讓老謝的兒子平躺在兩條並在一起的長板凳上,閉上眼睛,再把兩炷香分別放置在小夥子的頭和腳邊。除老謝夫妻之外,祠堂裡再沒有別人。大門緊閉後,洪班開啟祠堂的電燈,站在老謝兒子身邊念動咒語。
老謝夫妻坐在旁邊,眼看著那兩炷香冒出的細細的青煙從直立向上,漸漸變成互相靠攏,聚在一起之後再繼續飄到洪班的身前,把兩人都給看傻了。老謝的兒子渾身發抖,像得了瘧疾似的。洪班用力吸氣,把煙吸進嘴裡,他再朝小夥子臉上吐去,反覆幾次,直到兩炷香燒完。
這樣的法術連續施了三次,每次間隔三到五天。按洪班的說法,鬼神不是每天都坐在家裡等你拘他來,他們也要四處遊走,幫別的巫師忙。有時候趕上他們不在這個區域,你就得等。
老謝妻子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裡不太信,但親眼看到那麼靈異的場面,又希望是真的。
效果來了,他兒子的病症明顯減輕,老謝兩口子高興得想跳舞,握著洪班的手不放,又掏出五千塊錢要塞給他。洪班說什麼也不拿,老謝和妻子軟硬齊逼,洪班只說了兩個字:“不要。”沒辦法,只好把錢又收起來。
在洪班家又住了幾天,老謝一家人準備打道回府的前夜,兒子出事了。當晚他兒子肚子劇痛,出去上廁所,竟發現尿出來的尿全是鮮血色。他嚇壞了,連忙去叫父母,洪班用馬車把老謝夫妻和他兒子連夜送到市裡的醫院。診斷結果讓人絕望,腎炎的併發症加劇,比之前還嚴重。
這下老謝妻子不幹了,哭起來沒完,又哭又罵,不依不饒地說洪班害了她兒子。老謝連忙勸阻,醫生聽了走廊裡的吵鬧,出來瞭解情況後,對他們說患者的病情加劇也屬正常,他的腎炎已經是晚期,併發症逐漸增多,只不過趕在這個節骨眼發作而已。但老謝妻子做事喜歡鑽牛角尖,怎麼也不肯罷休。洪班也不多解釋,只冷冷地看著她。老謝罵了妻子兩句,她一怒之下就離開騰衝,自己回湖北去了。
老謝向洪班道了歉,洪班也沒多說,只說有事再來找我。老謝朝他要聯絡方式,那年頭手機還沒現在這麼普及,洪班就把村長家的電話號碼給了他。
老謝自己帶著兒子回到家裡,發現妻子竟然搬回孃家去住了,他只好一個人送兒子到醫院繼續治療。為了想辦法賺錢,老謝每天打兩三份零工,但他比較矮,又有些發福,愛出汗,幹活久了就會喘,經常被用工單位辭退。
轉眼間老謝兒子生病已經有一年,老謝花光了家裡所有存款,還開始朝親戚借錢。雖然生病的是兒子,但妻子經常罵老謝,說他沒用,賺不到大錢之類的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最恥辱的莫過於被妻子說沒出息,但老謝知道自己沒有賺大錢的能耐,只好默默聽著。
這天晚上,老謝和高中同學在小飯店喝悶酒,那同學在武漢開一家做低檔保健品的公司,其實說白了有些傳銷性質,也發展下線,只不過他們公司有實在的商品。開始生意不太好,也招不到什麼人,後來生意越來越大,光發展的業務人員就好幾千。
第0343章戴人骨的老同學
這同學和老謝關係很好,上高中的時候,兩人總是一起逃課去打檯球、抽菸和泡錄影廳。現在他雖然有了錢,但和老謝的交情一直沒變。
吃飯的時候,那同學勸老謝也去他公司跑業務,發展下線。每月也不少賺。老謝看到這同學脖子上掛著一條形狀很奇怪的項鍊,又長又彎,是亞克力的。中間空心,裡面有個淺灰色的東西,看上去很像豬骨或羊骨,上面還畫著一個誇張的動物,有頭有牙,身上有條紋,屁股上還有尾巴。說是老虎,又像貓,旁邊有不知道是咒語還是什麼符號。
老謝隨口問:“你戴的這是什麼項鍊。這麼難看。”
那同學神秘兮兮地說:“不懂吧?這可不是什麼項鍊,是我去泰國請回來的,叫佛牌。”老謝說就和中國寺廟裡那些和尚開光的觀音玉墜之類的一樣吧,同學說:“當然不是!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