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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

“什麼,被蔣姐坑了?”我連忙問什麼意思,老謝說先去殯儀館吧。他的朋友已經下班,可他不敢晚上跑去殯儀館談生意,希望我能陪同。我心裡很不爽,暗想好事沒我,大晚上去殯儀館卻找到我了。

就這樣,我和老謝乘計程車來到孔敬的殯儀館。整個孔敬市只有十幾萬人口,還沒有北京一個大型居民區的人多,殯儀館規模也不大,生意冷冷清清,與中國城市殯儀館白天晚上都排隊的現象形成鮮明對比。

天已經黑透了,整個殯儀館好多房間居然都沒開燈,也沒什麼人。老謝不敢進,在門口打電話讓那位燒屍工出來接,這人叫差農,又黑又矮,身體倒是很壯實。手指上戴著金戒指,腕上還戴了一塊金錶,看來收入不錯。

差農是今晚的值班人,一看到老謝,他就憤怒地揪住老謝的衣領:“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是不是故意的?以後還想不想讓我給你弄頭蓋骨和骨灰?”我連忙推開他,讓他有話好好說。

我在東北只能算中等個頭,但差農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和他比我算大高個了。差農看著我,把怒氣壓回去幾分,轉身就走。老謝和我連忙在他屁股後頭跟著。穿過幾個房間和大廳,有個大廳裡堆了很多土黃色的硬紙板棺材,這是簡易棺槨,在泰國有很多能捐棺材的樂善堂,所捐的就是這種紙棺,一是給買不起木製棺材的窮人,二是給從醫院拉到殯儀館準備火化的死者所用。

別看老謝幹牌商好幾年,但他膽小如鼠,一路上緊緊用手抓著我的胳膊。我瞪了他幾眼,老謝裝看不見,臉上故作輕鬆狀,但手抓得更緊了。差農帶著我們來到他位於後院的宿舍,裡面擺設簡單,但我卻看到好幾樣值錢東西。桌上放著一部嶄新的數碼相機和最新款的手機,還有一條金項鍊。

差農氣鼓鼓地坐在床邊,問老謝:“你那把刀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謝說:“有話好好說,這是我朋友田七,也是中國人,你把經過給他講講,到時候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我心想你的事為什麼讓我解決,我又能解決什麼?

差農看了看我,我和老謝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聽差農對我們和盤說出實情。

泰國的寺廟大多提供遺體火化的職能,但泰國也有正式的殯儀館,只是收費比較高,只有那種比較富裕的人才會選擇把逝去的家人送到殯儀館,而窮人和普通百姓都是到寺廟火化。因為東南亞佛牌的流行,很多佛牌古曼甚至小鬼都需要大量的陰料,比如賓靈牌就得用頭蓋骨或其它骨骼,而古曼童裡面多數要混入嬰孩的骨灰。但能夠直接和屍骨接觸的人,就只有燒屍工了。他們會把死亡證明中標明“意外死亡”的遺體火化後將頭蓋骨或者燒不化的那塊怨骨留下來,悄悄送給阿贊師父,用來製作陰牌。

這種行為當然得偷偷地搞,要不然的話,不光政府要管,死者家屬也不同意。再加上泰國近幾年明令禁止不得采用人體器官制作佛牌,但佛牌的需求量一年比一年大,所以燒屍工也成了有油水可撈的職業。像老謝和方剛這種上游牌商,都認識不少燒屍工,做為中間人,他們會把燒屍工提供的骨灰和人骨賣給阿贊們,從中獲得一些利潤。雖然利潤不高,但經常給阿贊們提供陰料,可以跟他們搞好關係,以後請牌的時候也能給予打折或優先的實惠。

老謝也不例外,他平時長住孔敬,認識孔敬府殯儀館和幾大寺廟的燒屍工。孔敬殯儀館有好幾名燒屍工,其中一名燒屍工名字叫做差農,和老謝關係很熟,有時遇到火化那種橫死的遺體,就會在火化完成後,悄悄把頭蓋骨和怨骨弄出來,找機會賣給老謝。

可最近差農的日子過得很不太平,他平時就住在殯儀館的工作宿舍中,大概從半年前,他的宿舍就開始出現各種靈異事件。症狀和我之前為客戶解決的撞邪生意差不多,無非是做噩夢、屋裡半夜有怪響、身體發冷、經常有幻覺等。最開始,差農以為殯儀館本來就是陰氣重的地方,開始他有些害怕,但慢慢也就習慣了。畢竟因為家窮,不然誰會選擇在殯儀館工作。

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讓差農確定這些靈異事件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那天是週六,下著大雨,殯儀館裡只有一個活,是位八十多歲病死的男性老者。家屬和參加葬禮的親朋約有幾十人。泰國殯儀館的紙棺和中國所用的不用,他們一般都是土黃色,棺蓋和棺體的四個面之間都有約一個拳頭高的縫隙,以利於不用開啟棺蓋就能辨認裡面的遺體。頂頭的位置貼有標籤,內容和死亡證明上的差不多。

這些紙棺從停屍間運出來後,都疊在一起,準備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