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吳經理很簡單,在香港的話。反倒不如讓她回廣東老家下手更方便,讓我們過幾天再看情況。
沒想到,過了不到十天,我就接到李小龍打來的電話,告訴我們一個非常意外的訊息:吳經理自殺了。
他也是透過手底下的人得知訊息,是說吳經理所住的公寓鄰居打電話給警署,抱怨從隔壁房間傳出很強烈的氣味,特別臭特別難聞。警察來到之後敲門未果,就強行破門進去,才發現吳經理在家中服藥自盡,天氣溫度不低,屍體已經開始發臭。蛆蟲遍地。
吳經理活著的時候,我們都很痛恨她,非要整得她吃盡苦頭不可。但現在人已經死去,我們反而都覺得空落落的,並沒有半點成功的喜悅。很顯然,吳經理是因為當初在Nangya和登康的共同施咒下,才大幅減輕了體內的戾氣,而決定帶我們去找阿贊恩。後來她得知高老闆的怪病,心裡清楚是誰造成的,於是就硬著頭皮給我打電話懺悔,抱著僥倖心理讓我們放過她。
其實我說的話也是大實話,洪班的死不但得罪老謝。還得罪了Nangya、小凡和我們大家,這些人都不太可能放過她。而吳經理聽我這話,心裡最後一絲僥倖也被擊潰,徹底放棄了想回老家度過餘生的念頭。而選擇了結束生命。
這種感覺,在之前阿贊尤和熊導遊喪命的時候也有,而且是完全相同的。經過艱苦地你來我往、生死爭鬥,最後敵人送命時。我們卻為何高興不起來呢?
大事已經解決,方剛回泰國去了,陳大師有小凡照顧著,我們也不用怎麼操心。本來登康也要回馬來西亞照顧老爹。但陳大師這邊的病情剛剛有起色,每隔幾天還要登康在午夜以經咒進行加持,用來輔助恢復。用陳大師的話來講,他經常能夢到自己躺在漆黑的荒野。身邊有一具枯骨,他怎麼也動不了,而那具枯骨卻活了過來,翻身要去抱他。
所以,登康還得在香港多停留最少半個月,小凡照顧陳大師要付出太多精力,而她又不想僱人護理,所以佛牌店那邊,我建議陳大師也找一名職業經理人,全面負責店裡的大小事務。
“這種人不好找,有能力的不太信得過,沒能力的又不能勝任,只有田七你才是最好人選。”小凡對我說。可我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已經有些厭倦了做佛牌這個行業,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我只希望老老實實賣點兒不出事的佛牌,把它當成和賣佛珠、手串、觀音佛像之類的生意,而不想總是在這種爾虞我詐當中惶惶度日。
在香港又多呆了兩天,主要是在佛牌店囑咐偉銘和淑華,告訴他們倆陳大師的病可能還得很長時間才能恢復,而小凡要去照顧。這段時間就要你們倆用心經營,有什麼自己處理不了的事,可以先給我打電話,解決不了再找小凡。兩人連連點頭,同時也感覺壓力很大,畢竟他們只是店員而已。
晚上近十一點,我跟登康還在酒吧喝酒。有個男人在唱羅文的《小李飛刀》,這也是登康最喜愛的曲目之一。那男人其實唱得不錯,登康卻皺著眉,好不容易等他唱完,登康立刻站起來,我就知道他也想上去,並且唱同樣的歌。
我覺得這不太好,你比人家唱得好,會讓那人覺得不爽,不如人家,更會遭白眼和笑話。但我又攔不住,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登康坐在吧檯上,再次點了這首歌來唱。雖然登康唱得不差,但也沒比剛才那位好到哪裡去,幾乎就等於那人又唱了一遍而已。那個男人坐在座位上,旁邊的男女朋友都在笑,看來也覺得登康這種行為很有意思。
就在這時,看到登康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本來想放在吧檯上,但又仔細看了看螢幕,這一分心,歌唱得就慢了,下面立刻響起噓聲,剛才那男人和幾個朋友更是開始打口哨起鬨。
第1056章一月期限
登康將麥克風移遠,接聽手機,開始還滿不在乎,但是隻聽了不到三秒鐘,就看到他臉色大變,用馬來西亞語問了句什麼話,語氣很激動。隨後他把麥克風扔在地上,轉身就走。我連忙跟過去。酒吧裡的人都在鼓掌奚落,可登康完全沒理,出了酒吧大門,他再次接聽手機,結束通話後似乎有些沒回過神來,左右看看,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出了什麼事?”我問。
登康喘了半天氣:“亞羅士打的護理人員告訴我,說我父親死了!”我大驚,連忙問原因。登康說護理人員稱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還給他父親餵了些米粥。等十一點半例行巡查時,才發現他父親已經死去多時。而且死狀很奇特,兩眼圓睜。張大了嘴,蜷縮在床邊的牆角,手還指著大門的方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