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他是我的助理,但不是我的家丁,費大寶有他做自己生意的自由。我覺得他可能是想急於獨立做一樁完全屬於自己的生意,而不是單純為賺錢,所以就答應了。他不是那種吃裡扒外的人,這小子有時候很聰明,但有時想法也很簡單。”
上菜之後。我點了一瓶葡萄酒,和偉銘邊喝邊聊。他對我說,那個引靈符會不會是費大寶放的,我想了想,搖搖頭:“這個應該不會。如果說和吳經理做生意是想獨立接生意,但要是偷偷放引靈符,那就不僅僅是吃裡扒外,而是反水臥底了。”
偉銘還是覺得費大寶最有嫌疑,畢竟這小子剛與吳經理合作生意。現在就發生這種事,很難說是巧合。
“要再調查。不過也很奇怪,晚上監控看不到內容,白天的客戶和善信要想趁機把引靈符放進櫃檯,難度也很大。”我說,“能有機會做這種事的人只有四個,你,我,費大寶和淑華。”偉銘並沒有急於表忠心,在沒查出真相之前,辯解也是蒼白無力。
其實,我在心裡何嘗沒懷疑過費大寶,只是不敢確定,也不敢相信。
飯後回到酒店房間,我給登康打去電話,問他為什麼不告訴我是費大寶牽線,而說是什麼香港牌商。登康笑著說:“費大寶是你助理,也算是個牌商,他人在香港,不是香港牌商麼?”我哭笑不得,說為什麼不對我說實話。
“是費大寶這小子讓我瞞著,說怕你不高興。”登康回答。我並沒有過多地埋怨登康,他畢竟有個手術剛畢、還在恢復期的老爹,就和以前老謝的兒子一樣,都是伸手要錢的事。再說登康也不想介入這兩家佛牌店之間的恩怨。但對費大寶揹著我做這事,我還是感到很生氣,於是給他發簡訊,問是否已經睡著,要是沒睡,就下一樓大堂坐會。
在酒店一樓,我和費大寶坐在沙發前喝著服務生給泡的咖啡,對他說我已經知道你跟吳經理合作的事。費大寶很驚訝,想不通我是怎麼知道的,但也把這事和盤托出。並說了那天吳經理對他的承諾,說跟陳大師佛牌店對著幹也是出於無奈,因為背後的投資商,也就是那個在泰國賣大米的老闆聽說陳大師佛牌店很火,心裡有氣。就讓她想辦法整整我們,現在她想通了,不想再這樣,畢竟陳大師在香港也是有身份的人,得罪他沒好果子。
我哼了聲:“就算吳經理以後不再跟我們作對,你和她合作,是不是也得經過我的同意?你現在是我助理,也是方剛的小弟,我可以儘量理解你,但要是讓方剛知道。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費大寶連忙說:“千萬別告訴我大哥,不然他非生氣不可!”我笑著說他不會生氣,但你以後也不用叫他大哥了,方剛最反感跟對頭合作的人。要是讓他知道,也會覺得引靈符就是你放的,你渾身是嘴也不可能說得清楚。
“我現在也有些後悔,但引靈符真不是我放的,我是喜歡貪些小便宜、耍些小聰明,但這種事我做不出來!”費大寶臉色煞白,連忙辯解。我說不用急,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可現在必須查實,不然以後佛牌店就沒法開下去。
費大寶想了想:“和佛牌店有過節的只有泰王佛牌店,難道吳經理只是在把我當猴子耍,她根本就沒打算安安分分地做生意?”
我笑著:“你大哥經常說。狗改不了吃屎。”
從這之後,我和偉銘在佛牌店與費大寶交流的時候,心態和眼神都不太一樣。尤其偉銘,對他明顯開始冷淡,後來我發現。之前對費大寶很熱情的淑華也變了,都不怎麼跟他說話。不用問,肯定是偉銘告訴她的,沒有不透風的牆。費大寶似乎有所察覺,也沒找我聊這個事。看能看出他比較尷尬。
轉眼七天過去,法會圓滿結束了。陳大師照例請我們吃大餐慶祝。今晚吃的是海鮮火鍋,各路海鮮異常鮮美,不亞於西貢現打撈上來的。在飯桌上,費大寶喝了不少紅酒。明顯有些過量。我怕他酒後吐真言,再借著酒勁把跟吳經理合作和引靈符的事扯出去,就阻止他繼續喝。
費大寶已經喝多了,吐著酒氣說:“憑什麼不讓我喝?陳大師請客,又不是你!”陳大師笑著說沒關係,阿寶想喝多少都行,全部由他來買單。
“我知道你、你們都在懷疑我,覺得是我往櫃檯裡藏的引靈符,是不是,你說。是不是?”費大寶眼睛發紅,抻著脖子湊近我的臉。我心想怕什麼來什麼,你非提這事不可。連忙笑著說沒有,再岔開話題,說起這幾天法會的內容。偉銘也故意接話。跟我一唱一和,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但沒用,我看到陳大師和Nangya神色有異,還互相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