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巴車站看到了中年婦女和她兒子,男青年頭上還纏著紗布繃帶,臉色更差,精神萎靡不振。方剛下樓的時候,看到那塊裂得很均勻的古法拍嬰。表示也是頭一次見到:“外殼完好無損,裡面的法相卻碎得像豆腐渣,真他媽厲害!”
中年婦女扶著男青年走過來,和方剛互相施禮,方剛上下打量著男青年,問:“這是從樓上掉下來摔的?”
“是的,要不是下面有個舊沙發,還不知道摔成什麼樣。”中年女嘆息著說。
方剛拍了拍男青年肩膀:“你叫什麼名字?”
男青年說:“我叫巴頌。”
進到車裡,方剛還沒發動引擎,巴頌的手機簡訊響起,方剛無意中回頭看,頓時把臉一沉,用疑惑的眼神瞪著我。我馬上說那是巴頌在路上撿的手機,捨不得賣掉。於是自己留著用。方剛把手伸到後面,說要看看,巴頌只好把手機遞給他。
這是當年最新款的手機,我記得很清楚,手機的翻蓋不僅能往上翻,還能側向翻開,就和DV一樣,相當高階。手機很新,好像是剛買不久。但機殼下方有個很明顯的刮痕。方剛前後左右看了半天,我也湊過去看,見手機螢幕上是個漂亮女孩的照片,我問巴頌:“這是你女朋友,還是從網上下載的圖片?”
巴頌搖搖頭:“都不是,我撿到手機的時候。螢幕就是這張圖片。”
方剛說:“那就是手機的原主人了,長得還不錯。”說完把手機還給巴頌。
我問當初是在哪裡撿的。巴頌說:“在我家附近的樹林裡。”我特意從後視鏡觀察巴頌的神態,發現他眼神有些閃爍,但也沒多問。
等方剛開車把我們載到阿贊平度的家時,已經是下午。阿贊平度的控靈術相當厲害,當年在我剛開始做這行的時候,他曾經給我的瀋陽客戶陳姐製作過一尊伊霸女神。他施法加持的法室很大,足有四五十平米,一側的牆上掛著很多法相和經咒圖案,下面是法壇和十幾尊巨大的神像、魯士祖師像,另外壇上擺了不少古曼童,周圍堆的全是各種佛牌,下面的托盤中還放著一顆灰黑色的人頭骨。上面用白顏料畫著圖案。
我們幾人走進法室的時候,有個女人正跪坐在阿贊平度面前,大托盤裡放了幾十塊各種各樣的佛牌,阿贊平度用雙手壓在佛牌上,正在給佛牌加持。這女人看上去大約三十幾歲,長得白嫩豐滿,眼睛轉個不停,一看就是精明人。在阿贊徒弟的指引下,我們在法室旁邊坐著等候,那女人請完牌之後往出走,還很客氣地跟我和方剛打了招呼。
阿讚的徒弟示意我們過去,巴頌剛走到阿贊面前,阿贊平度就把手按在頭骨上,開始唸誦經咒。徒弟告訴我們:“師父說這裡有很強的怨氣。”我剛要說話,巴頌突然渾身抽搐就要倒,我們扶住他,中年婦女更焦急。
巴頌開始口吐口沫,眼皮往上翻,像要發羊角瘋似的。阿讚的徒弟用力將巴頌拖到阿贊平度面前,阿讚的另一隻手按著巴頌額頭,說來也怪,雖然巴頌身體抽得很厲害,但頭部卻始終在同一部位,就像被釘子給釘在地板上似的。
“還、還給我……快還給我……”巴頌邊抽風,邊費力地吐出幾句話。
中年婦女哭道:“巴頌,你怎麼了?”
方剛說:“他是不是偷過東西?”
中年婦女邊哭邊搖頭:“巴頌很老實,從來沒有偷拿別人東西的習慣啊!”我忽然想起那部手機,就蹲下從巴頌的牛仔褲口袋裡把手機掏出來,開啟螢幕仔細看。電話本和簡訊收件箱都有儲存,我讓中年婦女辨認,她說那些號碼和簡訊都是巴頌的。
阿贊平度說:“是女性陰靈,今年二十二歲,住在宋卡。”我們更驚訝了,方剛並沒有對阿贊平度說過關於巴頌的一切情況,但他卻能感應出來。就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巴頌又翻著白眼說:“發出去,發出去……”
我問:“什麼發出去?”
阿贊徒弟回答:“師父還沒有完全與陰靈相通,不能對話,只能聽它說。”
巴頌又邊抽搐邊說:“爸爸,我要見爸爸……”
阿贊平度說:“要找到陰靈的爸爸,這樣施法才能成功。”
我說:“肯定是手機主人那女孩附身在巴頌身上,她想見自己的爸爸,可怎麼知道她爸爸在哪裡?”
方剛拿過手機,再次檢視簡訊的收件箱,只有兩條簡訊,剛才巴頌的媽媽也說了,都是巴頌的。而已發出的簡訊也被清空。我說:“找找草稿箱裡有什麼東西。”
很多手機都有自動儲存功能,會將編輯到一半的簡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