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錄音,我和阿贊NangYa對視一眼,表情凝重。我又把剛才五毒油的告訴她,阿贊NangYa想了想,說:“要麼是他身上佩戴有入靈的陰牌,或者有陰法刺符。”
“有沒有第三種可能?”我問,因為去年我和一個客戶閒聊,他師父是個風水師,我問是不是請牌送給他師父,客戶說真正的風水師都不能戴泰國佛牌,也不能供奉古曼童和做刺符。因為風水師的知識屬於道家玄學,尤其與小乘佛教有衝突。
阿贊NangYa說,第三種可能就是,他中了降頭。
這才是我要的答案,之前我和方剛閒聊的時候,他隨口說蔣姐有可能是給陳大師下了情降,不然那種香港風水師為什麼要和蔣姐這種心思狠辣的女人結婚?
論下降頭,阿贊NangYa也是專家,尤其是情降。當初在貴州畢節,她被那個負心男人把心傷透了,所以開始鑽研情降術。自從印尼汪夫人事件之後,我輕易不再接下降頭的生意,但在泰國久了,經常聽人說阿贊NangYa的情降術很靈驗,效果也非常好。我問她:“情降都有幾種,能達到什麼效果?”
阿贊NangYa說:“有粉末、水、膏狀和純咒語的方式,也可以配合使用。效果其實都是暫時的,沒有哪一種情降能長久起效,最多也就是兩年。但情降術不能過海,在東南亞做的情降,回到中國效果就會減弱一半,所以有的人只好定期來做情降。從這個蔣姐的話裡,能判斷出她應該是在幾個月前對老公下過情降,現在又找藉口來補做。”
我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跟著他們倆,看他們什麼時候能去扣押方剛和老謝的地方,再想辦法報警救人。”
在包間裡又停留了十幾分鍾,才看到蔣姐和那位陳大師出來,兩人走出餐廳,我和阿贊NangYa也出去遠遠跟隨。為了怕被認出,阿贊NangYa用她那塊紅色的大絲巾把臉矇住,我跟在她後面走。
就這樣,我們倆跟著蔣姐夫妻步行不到十分鐘,進了附近一家風景不錯的酒店。這酒店對面有座公寓式酒店,距離最近,我和阿贊NangYa在公寓裡訂了兩個位於一樓的房間。
在客房裡,我問:“情降要怎麼才能解開?”
“主要看施降者用的是什麼法門,如果不清楚,就只能用幾種心咒逐個試驗。”阿贊NangYa回答。
向前臺服務生借了個充電器,回到自己房間,為防止半夜蔣姐出來活動,我只好整夜坐在窗前,將手機的鬧鐘調成每隔五分鐘震動一次,再放在襯衫胸前的口袋,眼睛緊盯著對面酒店的大門。好在那家酒店的夜燈設定得很漂亮,既不過於明亮而影響睡眠,又能看清進出酒店的人。
到了凌晨一點多,我已經困得不行,心想蔣姐是不是今晚不可能出來了。這時卻看到蔣姐獨自從酒店大門走出,站在路邊似乎在等計程車。我連忙跑出去,在公寓院子大門旁邊躲著,這裡位於BRT車站附近,雖然晚上沒有大巴,但計程車還是偶爾有路過。
蔣姐上了計程車離開,我急得要死,幾分鐘後才又看到另一輛計程車,連忙鑽進去,讓司機朝前追。好在運氣不錯,這條路沒什麼岔路,司機踩油門駛了十幾分鍾,就看到了前面那輛計程車。我在車上給阿贊NangYa發簡訊,說正在跟蹤蔣姐,再把我表哥的手機號碼發給她,告訴她如果天亮我還不回來,就讓她報警,同時給我表哥打電話。
大概一刻鐘後,前車在路邊的一家旅館院內停下,我乘坐的這輛車司機剛要減速,我連忙告訴他繼續向前開。又慢慢開出一百多米,我回頭看到蔣姐已經下車進了院子,才讓司機停下。
第0330章阿贊NangYa的主意
這家旅館比較偏僻,門口只有兩盞門廊燈,院裡停著幾輛車。我悄悄走進院子,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傳來方剛的聲音:“說什麼都沒用,等老子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個老狐狸……”
然後又是老謝說:“冤有頭債有主啊,你得去找那個蔣姐。別收拾我,我也是被逼無奈,他們用刀威脅……”
方剛說:“什麼叫被逼無奈?你可以咬舌頭寧死不屈……”
老謝說:“我還有老爹和兒子要養。不能死啊……”
方剛說:“你什麼意思,你他媽的是在故意諷刺我沒兒子是嗎?”
老謝說:“沒有沒有……”
聽著他們倆的吵架聲,我又激動又著急,豎著耳朵聽了半天,聲音似乎在比較遠的地方,但分辨不出方向,我又不敢貿然進旅館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