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去拽那手柄,手柄就像被焊死在爐門上,我倆咬著牙,額頭都滲出汗來,也沒把爐門開啟。
工作人員掏出手機:“我馬上給維修工人打電話!”
正在這時,從外面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笑聲,而且不是一個人,有高有低,有男有女,還有老有少。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聽上去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那工作人員嚇壞了,老謝嚇得抓住我的胳膊,他這個突然的動作比笑聲更嚇人,我氣得瞪了他一眼。差農的父母和妻子也嚇得臉色發白,直往後躲。
阿贊NangYa盤腿坐在地上,從隨身背的包裹中取出那個用她母親頭骨製成的拉胡域耶,再次低聲唸誦經咒。外面的笑聲漸漸消失,可最詭異的事來了,忽然,焚化間內響起電機啟動的聲音,三號焚化爐上亮起紅燈,然後又是綠燈。
工作人員大驚,連忙跑到控制檯去按鈕,過了半分鐘,爐子裡開始噴出細微的火苗。差農的妻子和父母大叫起來,問工作人員怎麼回事,我找來一根鐵棍,插進爐門手柄裡去撬,但還是沒用。
爐中的火苗越噴越大,差農在爐子裡開始大叫,他妻子雙手猛拍爐門,發出嚇人的嚎叫聲:“快滅火,快滅火啊!”
工作人員都快把控制檯的按鈕給拍碎了,但還是沒用。我操起鐵棍,用力去搗爐門的防火玻璃,這玻璃是特製的,不但防火還是鋼化,怎麼也打不碎。差農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爬到爐門處雙手猛拍玻璃,張大嘴叫著什麼,但根本聽不見。
念著經咒的阿贊NangYa擰開域耶的上半部,咬破左手中指,將鮮血滴在裸露在外的她母親頭骨上,加速唸誦經咒。差農的妻子跪在地上,徒勞地拍打著爐體,他父母早就癱倒在地,昏死過去。這時,忽然爐門自己像安了彈簧似的開啟,我和工作人員連忙伸手把差農拉出來。
差農身體幾乎全裸,頭髮燒得正旺,工作人員大喊:“把他弄出去,隔壁房間有水龍頭!”我和工作人員還有老謝三人把差農抬出焚化間,來到隔壁房間,擰開安裝在牆壁上的水龍頭,把差農放在水柱下用冷水沖刷。
滅火之後就是報警,急救車將差農拉到醫院,阿贊NangYa耗費法力過多,身體虛弱,我把她安排在醫院附近的一家賓館,讓她休息兩三天再回清萊。
經醫生檢查,差農全身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眼睛也燒瞎了一隻。全身上下都被纏著繃帶,就像木乃伊似的,好在還能說話。差農的父母和妻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在病房門口大吵,稱要把殯儀館告上法庭。
這時,有護士走出來,說哪位是患者的妻子,患者有話要說。因為燒傷患者要隔離,我只好掏出手機,託護士把消過毒的手機帶進去,用錄音功能將差農說的話全都錄下來。
第0306章拔鬼牙
十多分鐘後,護士把手機拿出來,我按下播放鍵,讓大家一起聽這段錄音。聽完差農的話,我們的最後一些疑惑也解開了。
差農已經在這家殯儀館工作了三年多,他家庭不富裕。否則也不會從事這個行業。在兩年前開始。他向老謝提供死者的頭蓋骨和骨灰。但這個行為並沒有讓他和老謝倒黴,因為阿贊師父們都是把這些原料製成佛牌和供奉品,陰靈為供奉者服務,也給自己積累福報。但差農之所以惹怒了陰靈,並不是因為頭蓋骨和骨灰的事,而是另外一碼事。
泰國和中國不同,沒錢的窮人或者是不想出太多喪葬費用的人,都會把死者送到寺廟中火化,寺廟只收汽油錢,要是很窮的人,寺廟還會免火化費。凡是把死者送到殯儀館的家庭,都是有一定經濟實力的人家,他們經常會把死者生前最喜歡的、或者生前沒機會享受的物品放在死者的身邊,而很多死者本身也會佩戴一些飾物。比如戒指項鍊、耳環手鐲、手機、玉石玩物和心愛的衣物等。
大概在半年前,有一次差農將某去世富翁的遺體推入焚化間,準備進爐的時候。鋼製推車不小心撞到桌子邊緣,富翁的胳膊垂下來,手腕上帶著一條粗大的純金手鍊。差農隨手把死者的胳膊拿上去,碰到那條沉甸甸的手鍊。不由得動了心。
他以前就聽說過很多燒屍工都會把死者遺體上的值錢東西拿走,但自己沒敢做。現在他看到這條純金手鍊,不知怎麼忽然動了貪念,他悄悄將手鍊解下來,在手裡惦了惦,從重量就能判斷出是純金,他的心在狂跳,一個什麼力量驅使他把手鍊放進自己的口袋。
焚化爐用的是汽油,最高也達不到能把純金燒熔的溫度,頂多只是變形而已。差農的想法是,先把手鍊藏起來,如果事後富翁的家人在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