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美婦,半老徐娘的相貌,看樣子就是胡丹心的結髮妻子楊氏。
楊氏見到張子軒如此莽撞,立刻從板凳上面站起身來,衝他怒喝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敢阻我夫君休息?難不成你不知道他因為征戰青丘之國,而導致全身經脈寸斷了嗎?”
“什麼?全身經脈寸斷?什麼人下的手?”張子軒心中的急火,頓時消減大半,心知此事不簡單的他,聲音變柔許多,低聲向著楊氏問道。
似乎是見到對方有認錯的趨勢,楊氏臉上的怒氣也消融不少:“能將我夫君打成這樣的,除了妖王還能有誰?咦?你這人真是奇怪,既然要問問題,為何不自報家門?”
“晚輩乃是張子軒,與前輩乃是舊識。”張子軒恭敬地答道。
“原來是這樣……嗯?張子軒?你就是害的星兒自盡的人?”楊氏猛然醒悟,原本消融的怒氣頓時更盛,指著張子軒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喪盡天良的混沌,害我星兒如此紅顏薄命!害我夫君被迫征戰青丘之國!害我青丘公主被奸人所擒!你還有什麼臉面見我們?滾!你給我滾!”
說完,便將完全愣住的張子軒向門外推去。
這推人的力氣可算不大,但是張子軒卻彷彿受到千鈞之力,不受抵擋地被楊氏推到門外,痴痴的立在原地。
霎時間,幾個身影便出現在張子軒身邊,隱隱將他包裹住,罵道:“好大的膽子!未經院長許可,就敢貿然進入這個地方?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跟他廢話幹嗎?一起上,捉了他!”另外一人接著說道,隨後手執一把鋒銳的毛筆,直接向著張子軒的身上大穴點去。周圍幾名書院的學生聽到這話,也相視一眼,舉起手中武器,同時向著張子軒擊來。
張子軒面無表情,呆若木雞地立在原地。周圍那幾名學生見狀,手中的攻勢頓時收斂半分,殊不知,正是這半分減勢,讓他們得以保全性命。
“喝!”張子軒玄虛氣赫然爆發,如同一陣陣氣勢磅礴的氣浪,不停衝擊著周圍幾名學生。他們只感覺身體彷彿被一陣颶風侵襲,身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隨風搖擺。甚至身上的衣服還被捲起的石子、樹葉什麼劃破,露出裡面白生生的面板。
張子軒大吼一聲之後,也不在原地逗留,直接向著天空飛去。
“唔……唔……”躺在床上的胡丹心彷彿是預感到了張子軒的動向,對著他離開的地方招招手。
楊氏不明就裡,只是溫和地拉住胡丹心被布條包裹的手臂,一時間泫然若泣。
“張教主,汝要去何地方?”正當張子軒向著塞外趕去,忽然聽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他。
他在半空定住身形,回頭一看,居然是應該在摩天崖為眾人幫忙的銀靈。只見他手提那把落霞銀雪槍,威風凜凜地立在半空之上,睥睨天下的眼神,關切地望著張子軒。
張子軒微微蹙眉,沉聲問道:“你是怎麼來的?”
“尋汝的軌跡而來。”銀靈望著張子軒,手中的落霞銀雪槍微微一顫,槍尖霎時發出一寸冷芒:“汝友風成,託付吾做汝助手。據說這妖王實力強悍,可有此事?”
“你?”張子軒一開始頗為不屑,後來一想,銀靈也是法術不侵的身體,風成既然叫他來做為幫手,肯定是害怕青丘丹的威力吧?
想到胡丹心躺在床上的悽慘模樣,張子軒就忍不住心生不忍:“銀靈,你做的已經足夠多了,剩下的事情,有我自己來解決吧!”
“笑話,誰說吾是因汝之故?”銀靈目光爆發出一股炙熱的神色,這與他身上的冰霜的甲冑頗為不符:“吾乃聽說妖王是名不世出的高手,所以想要會會他而已。”
“是這樣嗎?”張子軒望著銀靈炙熱的目光,也不知道怎麼說了。許久之後,他終於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就隨我來吧!”
銀靈稍一咧嘴,露出一臉憨笑,隨後跟隨張子軒向前飛去。天空之中,只見到兩道白影,劃空而去。
妖王臥躺在自己新做的床轎之中,微眯著雙眼,俊美而白皙的臉龐上面,刻著一道小小的刀痕。這道刀痕完全破壞了他臉龐的俊美,但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傷疤雖小,卻能平添出幾分詭異和陽剛。
“清音俗世留,紛爭何時休?”妖王說到這裡,纖長的手指,捏起一根紫色的描著金邊絲線的竹笛。一曲悠揚的笛聲毫無徵兆地忽然響起,笛聲絲毫不見以往清亮、敦厚,也消失往日的悠揚平和。
幽壑之潛蛟,泣孤舟之嫠婦,促杜工部潸然腸斷,使喻成龍鬢髮成霜。恢弘大氣的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