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記錄儀,也沒有各種影片錄影,許多時候鑽王法的空子簡直不要太輕鬆,當然,前提面對的是府衙,而不是神捕門。
休息一會兒,運息調理一番,錢孚感覺舒服不少,換下一身乾淨的衣服,到後院的柴房熬製了一碗藥湯後,小心翼翼的端到院子最大的房間內。
這間屋子雖然地方大,但佈置簡樸,飾物寥寥,唯有正南前方有一副描畫的栩栩如生的猛虎畫像,給屋子增添一抹生氣格調。
更令人皺眉的是,屋子裡總是飄蕩著難聞的藥味,讓人很不舒服,只是錢孚面色如故,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在北側靠牆位置,一方軟塌上,錢長明正靜靜的躺在上面,不算冷的溫度,卻蓋著厚厚的棉被,在昏黃光芒中顯得格外蒼老憔悴。
錢孚端著藥碗立在錢長明的身前,仔細端詳著自己的父親,鼻子微酸,眼裡也有淒涼軟弱,這是他小時候最敬仰最崇拜的父親啊,英雄氣概,俠義心腸,救急扶危,現在卻百病纏身,連下床都做不到了。
若僅僅是正常衰老也就罷了,但他父親今年不過六十歲,卻形如八十,滿臉枯槁,一切都是該死的白玉寺和那同樣該死的伏虎拳造的孽。
想到這裡,錢孚本來還算溫和的表情變得猙獰,本來今晚開啟殺戒,微微存有的一絲愧疚也消失無蹤。
“所謂佛門慈悲,救苦救難,不過是假慈悲,連自己的俗家弟子也不救,嘿,那就只能靠自己了。不過殺人,不過做箇中轉運輸的機器罷了,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繼續做事,早晚會積攢到足夠的功勞,幫父親重獲健康身軀。”
錢孚想到自己外出遊歷的遭遇,對白玉寺愈加憎恨,對接納自己的那個大勢力雖然也沒有好感,卻願意為它做事,只因他給自己健康的希望,可以給予自己讓父親恢復血氣的方法。
微微欠身,拍了拍錢長明胸口的棉被,喚醒滿眼渾濁的父親,輕聲道,“爹,該起身喝藥了。”
第五十五章 訊息
距離縣衙最近的一個小餐館內,一身捕快服的項央和傅大春湊了一桌酒菜,酒釀花生,爆炒腰花,紅燒鯉魚,再有兩大碗白飯,香噴噴的,惹的人流下口水。
此時距離項央第一天當值已經過去五天時間,縣衙的效率很高,小刀會該抓的抓,該判的判,解救出的婦孺也紛紛歸家,至於之後怎樣,就跟官府沒什麼關係了。
項央在這個破案過程中立功最大,除了縣衙賞賜的二十兩白銀,藍大先生送出的拜帖和百兩紋銀,還有就是得到各個捕快的認同,躋身其中,不說打成一片,也不會被當成萌新小白被人欺負。
當然,他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比如劉豐還有幾個年紀輕輕也做到捕快的年輕人,對項央的態度就很一般,或者說有些惡劣。
“項大哥,我就不懂了,劉豐要不是靠著你的訊息,能立下那些功勞嗎?幹什麼成天吹鬍子瞪眼的,看著真不爽利。”
往嘴裡丟了一顆花生,嚼的咯嘣脆,傅大春臉色有些泛紅,頗有些不忿道。
他自己是沒什麼本事,既不能打,也不能查案,這一點他承認,要是自己受了氣,也就罷了。
但項央可不同,在他眼裡那就跟唱戲裡的主角一樣,早晚要有大出息的。
今早居然受了劉豐的氣還不還以顏色,在他看來有些難以理解,甚至感同身受,有些憋氣。
事情的起因是今天城西出現一個姦殺案,王英本想帶著項央和另外幾個年輕捕快前去辦案,不過劉豐毛遂自薦,把項央換了下來,所以項央就成了一個閒人。
要知道縣城捕快的升遷或是參加神捕門的考核,過往的辦案經驗,經歷,都會成為一部分參考,少了一個案子,就少了一分升遷的希望,阻人前程可是大仇。
項央的臉色倒是很平靜,看著傅大春一臉的憤憤不平,嚥下口中的美味,淡淡道。
“你急什麼?劉豐所言合情合理。
雖然我剛剛立下大功,但那是運氣佔據一大半,不代表我真的是個合格的老捕快,能夠幫助王捕頭破案,劉豐願意去就去吧。
還有,今後你自己說話小心一點,劉豐和我不一樣,此人心胸狹窄,手段也不甚光明,要是知道你對他的閒言碎語,早晚會找你麻煩的。”
傅大春嘟囔一句沒說話,他真的不明白項央在想什麼,憑他救了藍大先生獨子這一條,縣令李致知都要給他幾分面子,小小劉豐算個屁,何必這般隱忍?
項央自是看出傅大春的不服,搖搖頭,這就是眼界的差距和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