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村子一樣的聚居地,路遇不少人都滿懷惡意的看著兩人,哪怕周倉是小連雲寨的人也不例外。
也是,要是好人,正常人,誰會上山落草,投靠賊匪?這本來就是一個吃人的賊窩,好在一路倒也平安無事。
最後,周倉帶著項央來到一座彷彿地主老財宅院一樣的建築前,開口道。
“張頭領就在這裡,你自己進去吧,我還要回去守山,最後提醒項兄弟一句,最好和張頭領打好關係,他可是我們寨主認下的義弟,連自身絕學都傳授給他。”
項央點頭,這是很明顯的事,那張廣順的寒心訣正宗無比,寒氣凜冽,不可能是偷學而成。
周倉離開,項央朝著大門兩側守衛亮了下張廣順的腰牌,就被引入宅院之內。
一片開闊平地上,數十個漢子呼喝操練,手中刀劍長槍紛飛刺出,在他們面前,不是什麼草人木樁,而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伴隨著屠殺與哭嚎求饒聲,血液染紅一片。
這些被殺之人,有上山刺探情報被俘的,有小云山脈附近生活的普通村民,有被各路馬賊擄掠而來孝敬小連雲寨的,老少男女俱全,現在如牲畜一般被當做練兵的靶子。
張廣順和兩個形貌魁偉的男子分坐在一張圓桌的左右,看著這慘絕人寰的一幕,非但沒有惻隱之心,反而面露喜悅,很是開懷。
“果然該用人命練功,你看右方那個矮小漢子,一開始雙手持刀顫顫悠悠,幾乎握不穩,正常來說,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給他鍛鍊,哪怕練成了,也要開血見紅方能合格大用。
現在殺了三個人,一男兩女,全是不足十五歲的孩子,心已經冷了,血已經熱了。
下手足夠狠,足夠辣,稍加訓練,就是一匹吃人的餓狼,想出這個辦法練兵的人真是個天才。”
張廣順很是讚歎,死幾個人算什麼,他小時候家鄉大旱,千里大旱,餓殍遍地,草木皆無,路邊白骨無數,死的何止萬千?
“這只是第一步,讓他們練力,練膽,練狠勁,當這些都合格了,會直接給他們分發秘籍,丹藥,定期以金針刺激穴道,隱竅,助力武功進境,這是一次實驗,如果成了,必將功在千秋。”
張廣順右側的大漢肌肉虯結,塊狀紋理岩石,青色的大筋如小蟒,彌散的血氣駭人,肉眼所見便是橫練中的強手。
其一張黝黑的臉滿是血腥與冷漠,說話間鏗鏘有力,坐姿也是出奇的挺拔板直。
“既然是實驗,就不一定能保證成功,我們要的是萬無一失,他們終歸只是備選,那些馬賊才是正餐。他們中不少人已經通曉武藝,且性情彪悍,善於騎術,正是合適的兵種!”
另一個大漢比前一個更加駭人,坐在那裡像是一座小肉山,腦袋後面扎著一個小黑辮,粗壯的雙臂帶著護腕,說話的聲音如洪鐘,嗡嗡震顫虛空。
張廣順淺笑一聲,點點頭,沒有回話,正看著那些人瘋狂的用武器對一些屍體施加破壞,從青磚路走來一個下人,在張廣順身邊耳語一番。
“哦,項藉?還真的取了林遠山的頭顱前來,好,好,好,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話不假,說殺誰就殺誰,一個唾沫一個釘,帶他來這,記住,一定要恭敬。”
聽完下人耳語,張廣順大喜過望,連忙讓那人將項央接到這裡,其作態引動兩個魁偉大漢頗為好奇。
“張廣順,何事讓你這麼開心?那個項藉又是何人?為何要帶他來此?”
塊頭稍小的漢子面帶寒色,頗為不悅,他們身份隱秘,豈能輕易見人?
“兩位,正要給你們介紹一位年輕俊傑,其人武功高強,初次下山便要投我小連雲寨成就一番大業,這不,先前取了投名狀,特來找我。那投名狀之人你們也不陌生,正是林之龍那個老鬼的第二個兒子,林遠山。”
張廣順話中喜不自禁,林遠山之前仗著身份不俗,振臂一呼糾結江湖人與他們作對,還敗了他一陣,這是恥辱,如今洗刷乾淨,豈能不高興?
“哦,這年輕人如此了得,能殺得了林遠山?那倒是要見一見,說不定能拉攏一番,入我們一脈,可比當一個小小山賊要有前途的多了。”
大肉山摸了摸腦袋後面的小辮子,腮幫子鼓動,銅鈴般的大眼睛迸射出駭人的精光,他可是求賢若渴,若對方真是良才,他不吝神功寶丹。
不多時,項央被人帶到這開闊地界,見到了張廣順,也看到不遠處那血腥殘忍的畫面,眉頭不皺,眼皮不眨,心跳如常,就和見到小孩子嬉戲玩鬧一樣。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