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不可能扔下無支祁獨自逃生,還不是想報封神榜之仇,把我們四人盡皆陷在此間,方合你意!”
無支祁轉頭向鄧坤三人說道:“三位道友可先行離去,若是無支祁今日能脫大難,日後在把酒言歡。”
袁洪忙道:“道兄說的什麼話?我等混世四猴,皆為一體,哪裡分什麼你我?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今日莫說是區區天兵,便是打到靈霄寶殿,小弟也絕不皺一下眉頭。”候聰哈哈大笑:“正合我意!”無支祁心內感動,卻不再多言。三隻猴子齊齊轉身,眼神堅定,面對數萬天兵,諸多強者,竟是毫無懼色。
鄧坤心裡盤算,此時敵眾我寡,實力懸殊,陸壓即便出手相助,在這重重包圍之下,怕也不能同時護得己方四人周全,只是現在情形實容不得自己半分退步。只需退得分毫,莫說無支祁看自己不起,便是兩位結義兄弟恐怕也會立時翻臉,這臨陣脫逃的名聲傳了開去,日後如何能在妖族立足?鄧坤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越過三隻猴子,道:“雷震子,你身為勾陳大帝,統率妖族,本身也是妖身,如何反助外人,與本族手足相殘?”
雷震子哼了一聲,道:“一派胡言!本帝君受玉帝之旨降妖,怎能徇私?哪裡分什麼妖族不妖族?”大喝道:“你們聽了!本帝君最後再說一遍,無關人等儘早離去,否則……”
話音未落,卻聽一人冷聲道:“哼,否則如何?”此間之人皆有不俗修為,自然能聽出這句話的第一個字說出時,尚遠在數十里之遙,每吐出一個字,來人便近了許多,顯見說話之人速度奇快,世所罕見,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場中便已立著一人,金翅鯤首,星睛豹眼,一身金環鎖子甲,頂帶金冠,手持一把方天畫戟,殺氣騰騰,一身戾氣教人不敢相近。雷震子定睛看時,卻不認得。旁邊的燃燈卻立時面上動容,嘴唇動了動,但沒有說出話來。
來人收了雲,腳踏實地,冷眼看了看對面的天兵,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便轉過身去,看著無支祁,滿臉皆是欣慰歡喜,開口道:“兄弟,總算又見面了!”
無支祁見了此人,也是喜不自勝,上前執著他手臂,道:“你我千年前一別,兄長風采更勝從前。小弟身在淮井之中,無時無刻不想念我弟兄數人烈酒狂歌的時日。今日重逢,喜煞小弟了!卻不知兄長這些年在何方修持?”心神激盪,語音微微有些顫抖。
兩人敘話間,鄧坤便知無支祁與此人有舊,這人多半是助拳而來,果然聽見那人笑道:“兄弟不知,我這千年間,佔了西牛賀州一處山場,嘯聚數萬小妖,做了個妖王,卻也快活。近日聞得兄弟脫難,卻又有些鼠輩糾纏不休,特來相助。”
無支祁大為感動,連忙謝道:“多承厚意,小弟先謝過了。”
那人伸手扶住,眼裡閃過一絲愧疚,道:“兄弟說得哪裡話。本來你與大禹相爭,我便當援手;後來失陷落難,囚在淮井,我也該當前去營救。此時才來,真是……唉,只怪我貪生怕死……不提也罷。”轉頭看向鄧坤,眼中一亮,走到跟前,問道:“道兄便是金鰲島主,鄧坤鄧兄弟否?”
鄧坤施一禮,道:“在下便是鄧坤,卻不是什麼金鰲島主。金鰲島是通天聖人道場,在下是截教弟子,只是藉以棲身而已。”
那人突然間一鞠到地,慌得鄧坤連忙扶住,道:“兄臺何故行此大禮?”
那人竟是不起,說道:“這一禮,是敬道兄高義!道兄先救通臂猿猴,再救我無支祁兄弟,存我妖族血脈,這等古道熱腸,好生使人敬佩。枉小弟自負勇力,臨事時只知獨善其身,在道兄面前,真是羞慚無地。”他站直身子,變得豪氣萬丈,續道:“小弟得道兄大義感化,今日正當和我妖族弟兄共同進退,管他什麼天庭,什麼西方教,咱們痛痛快快的打他娘罷!”
雷震子見他們幾個絮絮叨叨,把自己這個玉帝御口親封,統率天下群妖的勾陳帝君晾在一邊,正眼都不瞧一下,已自不忿,聽得那人口出惡言,更是惱火,喝道:“呔,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本帝君手下不殺無名之人。”
燃燈在旁,突然開口道:“金翅大鵬雕,你兄長孔宣現在準提聖人座下,被封為孔雀佛母大明王菩薩,地位尊崇。你不如也隨貧道一同去西方,一來可以兄弟聚首,二來有進益之功,豈不勝似在這紅塵中攪擾?”
原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孔宣胞弟,金翅大鵬雕是也。昔日盤古開天闢地,功成身殞之時,大部分元神和精血化為三清與十二祖巫,仍有部分元神精血散落洪荒各處,變成鱗、獸、羽、昆等生靈,以麒麟、祖龍、鳳凰等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