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坤吃過乾坤尺的虧,知道這一擊重逾萬斤,陸壓便是仙體,也經不起這乾坤尺一敲,何況還有紫金缽盂?不由得臉色大變,若是陸壓敗了,在場之人無人可擋燃燈,自己和三隻猴子的性命,恐怕今日便要交代在此地了。
不料乾坤尺和紫金缽盂打在陸壓身上,竟是毫無阻滯,透體而過,打中的不過是殘影。原來在這電光火石間,陸壓早一步化作長虹遁開,在燃燈右首處站定,臉色凝重,道:“原來道友已得了西方教金身神通。看來道友與西方教之淵源,絕非日前之事。道友深謀遠慮,所求者大,倒是貧道小覷了。”
乾坤尺和紫金缽盂打在空處,自動飛回到燃燈手中。燃燈目視陸壓,笑道:“道友既是識得,可速退去。免得傷了貴體,徒令貧道後悔莫及。”
陸壓搖頭笑道:“西方教金身神通雖也頗為了得,不過是得了一些先天庚金之相,以託後天之形。歸本溯源,還是份屬後天。只不知能否抵擋貧道的先天離火?”話音落時,陸壓雙手再次生出火焰。這火焰與太陽真火又自不同,藍幽幽,光燦燦,不似凡火。
燃燈冷哼一聲,道:“道友不知進退,莫怪貧道不留情面。”說罷同時祭起手中八件法寶,鋪天蓋地往陸壓打來。他知陸壓道術精奇,擅化長虹脫身,是以這一出手,將陸壓周身上下左右俱封死了,教他不得閃避。
哪知陸壓腳不動,步不移,袖袍一揮,一抹離火光華在空中一閃而過。燃燈所祭的八件寶物,除了乾坤尺和紫金缽盂兩件先天靈寶之外,被離火一烘烤,盡皆失了靈性,紛紛墜地。燃燈卻也不慌,使出這些下等法寶旨在擾敵,真正的殺著還是乾坤尺與紫金缽盂。說時遲那時快,其餘寶物墜地之時,乾坤尺與紫金缽盂已然攻到陸壓跟前,卻見陸壓兩手一分,徑抓向兩寶。
燃燈見狀大喜,心道:“陸壓啊陸壓,你也恁的託大。先天靈寶,豈是血肉之軀能當?這一下即便不能壞你性命,也要將你打得筋斷骨折,丟了麵皮,好教你以後不敢與貧道為難。”
這時陸壓手臂一伸一抓,已將乾坤尺與紫金缽盂扣在手中,面上毫不改色,腳步也無移動,但腳下土地崩裂,自兩足起,大地裂開一道溝壑,其深不知幾許,向後方迅速延伸而去,直到數里之外一座大山之下,聽得一聲巨響,整座山峰化為粉末,現出一片白地。在場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陸壓將兩寶扣在手裡,手上的藍色火焰,將兩寶包裹其中,熊熊燃燒。
見到陸壓接下兩寶,燃燈已是臉色大變,下一刻,燃燈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如同見了鬼一般。原來乾坤尺與紫金缽盂被陸壓手中離火炙烤,燃燈登時感覺與陸壓所發火焰與鄧坤的太陽真火法性全然不同。每燃燒一分,自己在法寶中寄存的元神便削減一分。
若是寄託在法寶中元神被消除殆盡,靈息自失,這法寶便不再聽自己使喚了。這兩件先天靈寶是燃燈本命法寶,失卻定海珠後,更是珍逾性命,此時法寶有被落的風險,哪能不驚?慌得他大叫:“陸壓,你敢!”不顧一切,仗劍就要上前。
眼看燃燈雙目盡赤,就要上前拼命,陸壓退後一步,笑道:“慢著!”燃燈站定,喘著粗氣,死死的盯住陸壓,哪裡還有半點三世佛的風範。陸壓也不在意,微笑著隱去手上火焰,將兩寶拋向燃燈,說道:“這兩件寶物還你。這等手段,以後莫要再使出了。”
燃燈見他將兩寶拋回,心下一定,剛才一想到陸壓可能將這兩寶佔為己有,燃燈便亂了分寸,要是再將乾坤尺與紫金缽盂失了,燃燈在西方教的日子可就難混了。現在陸壓居然大方交還,連忙伸手去接,一接之下,臉色又是一變,原來兩件先天靈寶經過陸壓手上離火灼燒,雖然不致損壞,但餘溫尚存。以燃燈的修為,竟也覺得手中兩物熾熱難當,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弱了麵皮,只得強自支撐,將那兩件“燙手山芋”捧在手心。細細端詳時,見兩寶靈光全無,宛如凡物,不由得對陸壓恨之入骨。當下收了法相,將兩寶收入囊中,恨恨道:“道友大法,貧道領教了,日後自當厚報!”
他這次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定海珠拿不回來不說,那乾坤尺與紫金缽盂兩件先天靈寶也是受創甚重,需要重新祭煉百年時日,才能盡復舊觀。燃燈心下雖恨,只是現在再與陸壓動手,不啻痴人說夢,燃燈也不得不認輸。
陸壓哈哈一笑,道:“不敢。道友道行高深,貧道也是佩服之至。”
陸壓說話語氣本屬平常,只是燃燈此時聽了,怎麼聽都覺得陸壓的話裡含著嘲諷之意,惱羞交集,怒道:“道友神通驚人,他日本教兩位聖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