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讓人在龍韻城的監控記錄裡做手腳,比起單純地偷出來,這樣太危險了——但是……你記得那個神秘的電臺嗎?”
駱聞舟心裡飛快地轉念,從地上一躍而起:“把人都撤出去,我們躲起來,我有個想法——”
早在武警趕到的時候,費渡就悄悄撤走了區域訊號阻斷,駱聞舟用自己的電話打給了陶然,最後特意叮囑了一句:“事態緊急,不知道怎麼處理,你就跟進老領導。”
他把“老”字咬得很重,陶然是反覆看過老楊遺書的,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而就在警方接到訊息後,一隻眼的手機意料之中又情理之外地隨即響了。被半瓶礦泉水澆醒的一隻眼在一圈武警的注視下戰戰兢兢地接打了兩個電話。爆炸餘波尚在,準備“事了拂衣去”的“牧羊犬”就被堵了個正著。
至此,這滑不溜手的據點終於被完整的連根拔起,然而市局內部有鬼的事實,也以無可辯駁之勢被端上了檯面。
駱聞舟押著“牧羊犬”突然出現在一臉懵的分局同事面前,頂著淤青的顴骨衝一幫找不著北的刑警們一笑:“北苑龍韻城裡有一夥‘掃/黃/打/非’的兄弟們,剛才堵住了一幫可疑人物,疑似和本案有關,能不能勞駕幫忙處理一下?”
127。韋爾霍文斯基(三十七)
從市局趕到西郊的科技開發區,還是很有一段路程的,再趕上週末市區的“雙旦”購物節大堵車,心急如焚已經不足以形容陶然心裡的焦灼了,他得是心急如核聚變。
爆炸的訊息傳出來的時候,陶然差點捏碎手機,開車的同事方向盤打了個突,險些碾上無辜的馬路牙子。
陸局一聽,眉目幾乎要齊齊飛出臉盤:“怎麼回事?”
陶然沒顧上回答,因為一時間,無數亂七八糟的詢問一窩蜂地擠進了他的手機和無線電,他腦子裡“嗡嗡”作響,一片混亂。
又失敗了嗎?
在顧釗和楊正鋒之後,在鄭凱風和周峻茂之後,等著他們的又是一群死無對證的屍體嗎?
可就在他還沒來得及理出一個頭緒來的時候,提前趕到現場的分局方面又發來訊息。
“什麼?抓住了?”陶然這回是實打實地一腦門茫然,沒有一點水分,左腦的水和右腦的面和了漿糊,陶副隊感覺自己雖然勉強還算風華正茂,但已經有了提前謝頂的風險,他舌頭打了個磕絆,幾乎語無倫次起來,“抓住什麼了?不是……到底抓住了還是爆炸了?”
在市局眾多同仁們心情好比“股票k線”圖一樣的上躥下跳中,盧國盛與其一干同夥全體落網,蜂巢與魏家旗下所有產業第一時間被強行查封。
駱聞舟回到市局,遞交了完整的監控記錄資料,同時也很自覺地去領了兩沓稿紙,準備給自己和擅自把魏展鴻鎖廁所裡的肖海洋一人一沓,寫檢查用——分紙的時候才發現不夠,因為打暈魏展鴻的事還有郎喬一份。廣大男同胞們對她一言不和就擅闖男廁所的行為深表不安,強烈要求她對此作出反省。
由於取證手段不正當,所有技術人員只能在寒冬臘月天裡哆哆嗦嗦地趕回單位加班,試著修復被動過手腳的監控記錄。
同時,經過證實,在龍韻城堵住的可疑人物是魏展鴻公司特別簽約的“顧問”,年薪高達七位數,卻不負責公司的任何具體職責,只單單掛個名。總而言之,魏展鴻父子、神秘顧問、魏氏高層乃至於蜂巢的法人、高管等一干人全被拘留。
由於出動了武警,整個事件的嚴重性呈幾何級直線上升,從一個偏重於道德倫理的社會熱門話題搖身一變,成了嚴肅的公共安全問題。
整個市局燈火通明,預備對外發布的通報改了十四稿都沒透過,門口堆滿了等著拿第一手資料的媒體。
馮斌大概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心心念念想要曝光的校園暴力事件,最終發酵成了這樣一場風波。
駱聞舟臉上的淤青敷了沒多大一會就基本消腫了,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印,郎喬羨慕嫉妒恨地圍著他轉了幾圈:“老大,你年輕時候肯定是那種長痘不留印的牲口吧?”
“你才牲口,我現在也青春……”駱聞舟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鏡子,發現自己此時確乎是一副鬍子拉碴的邋遢樣,滿頭亂髮賽陶然,嘴角還破了口,對著這幅尊容,饒是他的臉皮堅如長城,也沒能說出“青春年少”這四個字,只好非常煩躁地衝郎喬一揮手,“滾,滾遠點。”
郎喬沒有滾,她像平時那樣,鬧著玩似的湊到駱聞舟耳邊,好似打算小聲嘲他幾句,嘴裡說的話卻是:“我在203審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