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猝不及防一怔。 陳宴突然睜開眼,轉頭朝她望來,那雙深邃的眼裡集聚著無限的傷感與自嘲,“吻我一下,今晚的恩,我們就兩清。” “能換一個嗎?”周棠低頭下來,輕輕的說。 “我沒要你的感情,也沒要你的身子,周棠,我已經在順你意了,不是嗎?”陳宴說。 周棠沒說話。 陳宴靜靜的望著她,給足她考慮的時間。 其實也不是特別想逼著她吻他,而是今晚或許是受傷的緣故,心情煩躁到了極點,有些靜不下心來,再加上週棠的這些話也讓他難受,便想從周棠身上得到點什麼。 他這個人,一旦喜歡什麼,都可以用手段得到,他現在順從周棠的遊戲規則和她慢慢的耗著,但不代表,他陳宴真的能新盆洗手,當個好人。 周棠沉默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回陳宴的話。 不是不想和他兩清,也不是不想應他的要求,而是她知道一旦她吻過他後,她能肯定她和他之間的關係又將失控,越描越亂。 奈何她終究高估了陳宴今晚的耐性。 幾分鐘過後,陳宴輕哂了一下,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驀地拉近,隨即在周棠猝不及防的驚愕裡,陡然低頭,狠狠的吻上了她。 依舊是熟悉且暴風席捲似的熱烈的吻。 陳宴很用力,帶著一種隱隱的懲罰似的,讓她有些吃痛,似乎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吞了。 周棠呆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當即伸手推拒,卻是慌亂之中,力道沒怎麼控制好,手指狠狠碰到了他胳膊的傷口,頓時聽到陳宴悶哼了一聲。 周棠這才反應過來,想起陳宴手臂上那有些猙獰的傷口,所有動作都跟著停頓僵滯。 陳宴卻趁著她的走神與緊張,越發狠烈的在她的唇上輾轉,直至周棠被他吻得身子本能的發軟,他的動作才稍稍放緩放柔。 直至半晌,他放開周棠的唇,繼而在周棠的額頭落下深深一吻後,這才稍稍拉開和周棠之間的距離,那雙深邃的眼裡集聚著翻江倒海過後的餘波,帶著一種磨人心智般的複雜與欲意。 “這下,今晚的事就兩清了。”他說,嗓音帶著幾許抑制不住的低啞,似乎在強行的剋制和隱忍著什麼。 周棠深吸一口氣,朝旁邊挪了挪,越發拉開了和陳宴之間的距離,用手狠狠擦了一下嘴唇,“陳總一直都這麼喜歡強人所難嗎?” “如果強人所難能得到你,我不介意這樣。”陳宴說。 周棠滿目複雜的迎上他的眼,“陳總又想繼續兩年前的那些事嗎?” 這話入耳,陳宴的臉色幾不可察的緊了一下。 兩年前他以為周棠死在海里了,那種失去的絕望感,他至今稍稍回憶,都覺得痛徹心扉。 他不想周棠再度用詐死的極端方式從他身邊離開,也不想如兩年前那般強迫她什麼,可是,他如今用盡了法子,無論是施恩還是苦肉計,他都用上了,可他還是得不到周棠的心。 他深深的鎖著周棠那雙充滿戒備與抗拒的眼睛,似乎剛剛一吻過去,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再度跌回了往日的冰點,哪怕他今晚為她受傷而稍稍讓她有些觸動,但在這一刻,她對他的那些心軟再度消失得乾乾淨淨。 不甘嗎? 當然是不甘心的。 但他也不後悔剛剛碰了周棠,剛才的那一場吻,於他而言,像是枯木逢春一般,終於讓他在這連日裡的陰霾與落敗裡,嚐到了一絲絲生的希望。 他承認,她對周棠這個人,愛入骨髓,對她的身子,也格外的執迷與眷戀。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