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眉頭深深皺起,滿目純透哀涼的凝他,甚至也沒半點掙扎,像是在認命,又像是對什麼在失望透頂。 陳宴落在她面上的目光越發顫烈。 江楓終是看不下去了,一把緊緊的扣住陳宴手腕,緊著嗓子說:“陳宴,你想幹什麼!剛才要不是周棠和我一起將你拉起來,你這會兒就沒命了!你趕緊鬆開周棠!” 這話似乎徹底點燃了陳宴的某個點兒,陳宴臉上的震怒之色越發濃烈,眼底浮出濃濃的戾氣,轉頭便朝江楓陰狠的說:“那你又知不知道她剛剛在湖裡故意看著我垂死掙扎也不來拉我一把?你知不知道她是想看著我死在她面前!” 江楓眉頭當即皺起,“你怎麼能這麼想周棠!她要是想你死,剛剛也不會和我一起將你拉上來。” 陳宴陰惻惻的笑,“所以你認為,周棠還是以前那個沒什麼心眼的周棠?” 江楓滿目複雜,沒說話。 陳宴冷掃他一眼,這才將目光迎上週棠的眼,視線將周棠眼裡的所有哀涼和平靜全數收於眼底,也正因為她的目光太平靜太淡然,才讓他心口的怒意徹底炸開。 他陰狠的朝她笑,“想我死是吧?” 周棠喉嚨發痛,說不出話,也沒打算說。 陳宴臉上閃過狠烈之色,扣在周棠脖子上的手指越發用力,似乎當即要捏斷周棠脖子,卻在周棠面露痛色甚至瀕死張嘴掙扎之際,他的指尖又像是被什麼東西莫名的燙了一下,整隻手也驟然收了回來,隨即一把將周棠毫不留情的推開,起身便走。 一切的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周棠被推倒在地,腦袋磕了一下,有點懵。 待片刻回神,她抬頭朝陳宴望去,卻見他溼透的背影蕭條而又孤寂,帶著戾氣,又帶著一種難以言道的落魄。 周棠仔仔細細的將他打量,突然有點滿意陳宴的這種落湯雞造型,心底的某種篤定,也在越發成形。 金絲雀的確不重要,無法撼動陳宴聯姻的心思,無法觸到陳宴的底線,但也真的沒關係,至少,她這隻金絲雀在陳宴眼裡,還是能讓陳宴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的。 亦如這次,高高在上的他,不是跳下湖來了嗎,不是怒意磅礴卻又還是沒真正捏死她嗎? 周棠薄唇勾出一抹陰柔的弧度。 正這時,耳側響起一道無奈而又悵惘的嗓音,“這幾年來,這還是陳宴第一次氣成這樣。” 是嗎? 周棠應聲回神,抬眸望去,便正好迎上江楓那雙不知何時便已朝她落來的眼。 “周棠,今晚到底怎麼回事?”他繼續問。 晚風浮來,吹得周棠打了個寒顫。 周棠蒼白著臉笑了一下,柔聲說:“江楓,你真要在這個時候和我仔細的探討這些?” 江楓眉頭一皺,這才反應過來,“對不起。” 嗓音落下,便脫下西服為周棠披上,“住哪兒,我先送你回去洗澡換衣。” 周棠低聲說:“就這綠溪公館,陳宴的別墅裡。” 江楓目光驀地僵了僵,所有的表情徹底變得難看。 周棠轉頭淡漠的掃了他一眼,溫柔的笑著說:“陳宴沒給你說這些嗎?我在京都就跟了陳宴了,他要將我當金絲雀養,我也只能接受。” 說著,眼見江楓整個人都震在當場,周棠繼續說:“對不起江楓,辜負你以前的好意了,不過這樣也好,我這樣的人入不了你江家門楣,所以我這樣的人,也只配和陳宴這樣的糾纏到至死方休。” 尾音落下,不等江楓反應,抬腳便走。 她沒心思搭理江楓,也對江楓這個人沒帶什麼希冀了。 江楓當時能因為他父親生病的緣故就徹底將她拋在陳宴身邊,從那一刻她便清楚的知道,江楓對她的憐憫也不過如此,不足以讓她脫離陳宴的掌控,也不足以改變什麼。 只是讓江楓知道她和陳宴的這些實情,能讓江楓和陳宴之間生得一星半點的間隙也是好的,總不能讓陳宴過得太過順暢不是? 冷風浮蕩,周棠感覺更冷了一些,腳步也越發加快,迅速朝陳宴的別墅去。 卻待剛剛踏入別墅客廳,便見陳宴回倒是回來了,但卻沒上樓去洗澡。 他這會兒整個人溼漉漉的坐在沙發上,滿身的戾氣與狼狽,指尖猩紅一點,竟還有空抽菸。 周棠沒打算理他,逐步朝電梯口去。 陳宴卻頭也不回的陰惻說:“過來。” 周棠當沒聽到,一路往前。 陳宴的語氣加重了些,帶著一種濃烈的威脅,“我讓你滾過來。” 周棠勾了一下唇瓣,這才轉身朝陳宴去。 打了人家一巴掌,總得給點甜頭不是?這兵荒馬亂的一晚,也總不能一直這麼劍拔弩張下去不是?而且陳宴這種樣子,明顯是盛怒得不能再盛怒了,這會兒當務之急,的確是該先滅滅火的。 周棠也沒在怕的,陳宴在剛才那種情況下都沒殺了她,所以她不怕這會兒的他。 她走過去就直接坐上了他的腿,整個人靠入他懷裡,兩個溼漉漉的身體驀地貼近,在陳宴出手鉗上她肩膀準備推拒的同時,周棠狠狠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的湊上去在他的唇瓣上重重的吻了一口,狠狠的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