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沒答她的話。 他似乎也沒耐心再聽她能否下地走動的答案,僅抱著她迅速往前,隨即將她放入了會所車裡的後座。 眼見陳宴放下她便準備關上車門離開,周棠精疲力盡,卻還是努力伸手抵住了車門,難得執著的問:“你不一起回去?” 這話不問還好,一問,陳宴冷俊的臉漫出了幾絲諷刺。 他深沉的目光朝她凝來,帶著一種嘲諷感,“周小姐,既然成了陌生人,那就得遵守陌生人的規則,陌生男人的行蹤,你覺得你有資格掌握?” 是嗎? 所以還是沒能消氣是吧,所以哪怕都慌亂無措的將她送來這裡了,但還是撿起了憤怒,準備繼續朝她放刺是嗎? 周棠沒覺得陳宴這話過分,因為他的語氣雖然染滿了嘲諷,但裡面的自嘲意味,她卻感受得一清二楚。 更多的,她是一種愧疚與虧欠的感覺。 陳宴今晚變成這樣,她有很大的責任。 她耐著性子朝陳宴說:“陳宴,能別這樣嗎?今晚我說話不當,讓你不開心,我道歉……” 陳宴冷笑著再度打斷,“周小姐如果只是想道歉,那我心領了,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回會所了,趙夢還在等我。” 周棠到嘴的話再度被噎了回去,愣神間,她的腦子莫名的抓住了陳宴的最後一句話。 趙夢在等他…… 陳宴向來不是多情的人,她對趙夢是否有意,她一清二楚,但陳宴這會兒對她的牴觸與諷刺感太過明顯,所以,她這會兒也不確定陳宴是否真的打算徹底隨波沉淪,從而破罐子破摔的接受趙夢,哪怕他根本不喜歡趙夢。 周棠誠懇而又低啞的說:“我只是想真誠的道歉,今晚我來會所,的確是因為擔心你才來的。我知道你不開心,也沒那麼容易原諒我,但我還是希望你這會兒能和我一起回去。” 陳宴戲謔的凝她,眼底的淡漠層層浮動。 周棠特別不習慣他的這種眼神,穩了穩心神,徑直迎上他的視線,“陳宴,能和我一起回去嗎?現在太晚了,你渾身溼透,胳膊又還受著傷,回去好好休息行嗎?” 她以為她的語氣依舊很好了,帶著一種誠摯的勸慰感。 奈何,陳宴卻沒打算再給她面子,他收起了唇角冷笑的弧度,目光也越發變得森冷無情,他朝她說:“我和周小姐已經不是一路人了,即便我要回去,也得趙夢送我回去。” 是嗎? 又是趙夢嗎? 周棠深沉的凝著他,“你今晚和趙夢在一起了?” 陳宴冷著臉點頭。 “真心的?”周棠嗓音發沉。 陳宴淡漠的說:“玩玩兒而已,但如果後面習慣了,也可以分出點真心。” 周棠的目光驀地起伏了一瞬,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直至許久,久得冷風吹得她越發的寒涼,頭暈目眩,也久得渾身溼透的陳宴唇瓣凍得發紫,周棠深吸一口氣,幽遠苦澀的笑了一下,只說:“那祝福你。祝你和趙夢順順利利,也祝你,開心幸福。” “謝了。”陳宴隔了好一會兒才淡著嗓子回話。 嗓音落下,轉身便走。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