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際舟根本沒心思將周棠的話聽進去。 他滿目焦灼,顯然已經急得不可開交了,順手就將禮服朝身邊工作人員手裡一塞,轉身就朝不遠處的玻璃門快速行去,邊走邊頭也不回的朝周棠道:“棠棠,禮服你先替我帶回家,我今晚回家再試。我先回公司了,車子給你留著,你自己開回家,路上慢點。” 尾音一落,人已衝出了D家的玻璃門,迅速消失。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在場幾人皆有些愕然。 周棠僵立在原地,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快維持不住。 穆際舟從來沒有哪一刻,能像這會兒這麼讓她心頭如此的茫然與刺痛。 又好像是自打穆際舟收購周氏後,穆際舟就越來越忙,忙得回她資訊回得極慢,忙得很多時候接不到她電話,忙得經常開會開到大半夜回家,忙得很多早上她一醒來,穆際舟就已經上班去了,人影不見。 她一直都是信任穆際舟的,即便這一年多時間被他因為公司的事而放在了後面,她也不曾惱過憂過,她也一直認為他和穆際舟會這麼一直走下去,然而那晚陳茜突然打來的電話,差點快要戳碎她滿心的諧和和期盼,讓她心底終究生了疙瘩。 而這疙瘩一生,就抑制不住的發展壯大,直至穆際舟方才的反應那般激烈與焦灼,她才猶如當頭棒喝,陡然清醒過來。 好像,穆際舟對她從始至終都不曾像剛才那般激烈的擔憂過,亦如穆際舟從始至終,都會在最親密的時候在她面前剎住車。 “周小姐?”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邊工作人員的嗓音將她喚回了神。 “抱歉。”周棠低聲回話,面上溢位半分僵得不能再僵的微笑,“我去將禮裙換下來,你幫我包起來吧,謝謝。” 回去的路上,周棠開車開得心不在焉,猶豫許久,才忍不住給穆際舟的特助肖瑞打去電話。 “周小姐?”接到周棠的電話,肖瑞顯然有些詫異。 周棠穩了穩心緒,“肖特助,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際舟到公司了嗎?是不是公司發生什麼急事了?” 肖瑞詫了一下,“周小姐,穆總昨日就已吩咐,說是今日要和你去試禮服,不來公司,他現在沒和你在一起?” 周棠握著方向盤的手驀地一緊,乾笑道:“哦,他剛剛說有點急事離開一趟,我以為是公司發生了什麼急事。” 說著,話鋒一轉,“那個,我想再問問,陳茜陳秘書也在公司嗎?” “陳秘書兩個時辰前突然從二樓視窗摔下去了,這會兒被同事送去醫院住院了。” 從二樓摔下去了? 周棠滿目複雜,這麼突然嗎? 心頭那種怪異的感覺越發明顯。 周棠深吸一口氣,“送到哪個醫院了?” 肖瑞沒料到周棠突然對陳茜的事問得這麼仔細,稍稍有些詫異,但還是如實的說了,“市中心第一人民醫院。” “嗯。”周棠應了一聲便客氣的和肖瑞結束通話電話,而後又給穆際舟打電話,然而這次,她的手機竟提示穆際舟電話已關機,無法接通。 周棠臉色沉得快要滴水,唇瓣抑制不住的有些發抖,連帶握著方向盤的手也開始顫抖。 她腦中陡然捲起層層的風暴,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快速的成型,恍惚間,視線也有過剎那的發白,什麼都看不清了,直至身子陡然朝右側不受控制的晃去,她才驚覺回神,視線清明的剎那,她望著前方近在咫尺的貨車,驚得雙目圓瞪,震在當場。 瞬時,車身前方猛的撞向前方的貨車,擋風玻璃破碎,伴隨著刺耳劇烈的聲響,車內的安全氣囊全數彈出。喜歡只對你服軟()只對你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