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周棠心裡也稍稍來了點氣,只是抬頭就見陳宴的臉色不怎麼好,便又及時的偃旗息鼓不打算以卵擊石。 她只調整了一下表情,才低聲說:“陳總,小女孩一片心意,對你也是滿懷關切,你即便不領情,也不能就這麼倒給我啊,如果小女孩知道了的話,肯定會傷心了。” 陳宴從手機螢幕裡抬起頭來,陰沉的視線朝她落來,“你這意思是要去向她告狀?” 他語氣充滿了諷刺。 周棠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就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問的,想故意的威脅和找茬,不過沒關係,她現在能屈能伸,也想得開,這會兒真不打算和他吵起來,畢竟,陳宴倒給她的都是些清淡營養的好東西,她這會兒混著稀飯一起吃也不虧。 周棠想著便拿起筷子開始吃了一塊排骨,只覺得排骨燉得又軟又香,味道的確是好,想來那小姑娘燉這排骨時是真的用心了的。 她也本以為她不和陳宴槓陳宴應該就會繼續去沙發上休息了,沒想到陳宴繼續朝她說:“那女孩是我媽的乾女兒,明日要來這裡一趟,你若有膽子告狀,明天儘管和她說。” 周棠再度怔了一下,沒想到他和那女孩兒竟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那女孩兒竟然還是王素芳的乾女兒,可王素芳什麼時候收的? 她以前追著陳宴在王素芳眼皮下混了三年,可從沒在她嘴裡聽說過她還有個乾女兒。 周棠詫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又覺自己這腦補的性子真得改改,王素芳有個乾女兒或者陳宴有個乾妹妹啥的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她這純粹是閒得沒事幹才好奇這些。 “陳總你真誤會了,我真沒有半點要告狀的意思。”周棠緩了一會兒才朝陳宴回了話。 陳宴冷掃她一眼沒多說,緩步去沙發上繼續坐著了。 周棠開始認真的吃起晚飯來,因著肚子的確是餓了,便將碗裡的排骨和清淡小菜都吃了很多。 待一切完畢,她才將桌子全部收拾乾淨,想了一下,也順手將陳宴的飯盒也全部洗乾淨了,隨即擦了擦手,準備去臥室休息,但又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徐清然那隻柔順的貓,便忍不住站定在門邊朝陳宴問:“陳總,前幾天您的花園真的打過鼠藥?” 陳宴眼角一挑,抬頭朝她望來,那雙深邃的眼底似有半許起伏,但沒回話。 周棠繼續說:“徐清然今早不放心貓,便帶著貓去寵物醫院了,到這會兒也沒回來,我就只是想問問……” 不等周棠後話道出,陳宴冷笑了一聲,像是突然來了興致,又像是突然有點犯病,他漫不經心的語氣卷著幾許毫不掩飾的審問與陰沉,“你是想問徐清然的貓怎麼樣了,還是想問徐清然怎麼沒回來?” 周棠愣了愣,沒料到她只是問個貓都能遭到陳宴的質問和諷刺,想必這人一定是因為她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打擾到他了,便又要發脾氣了。 周棠心頭瞭然,便識時務的不打算多說了,正要回房,不料陳宴再度幽遠冷沉的出了聲,“無論你是在意徐清然的貓,還是在意徐清然這個人,我都勸你打消這些念頭。” 說著,不等周棠反駁就稍稍挑了嗓音,“徐清然雖是私人醫生,但卻是在軍區大院裡長大的,其父職位顯赫,徐家門第極高。徐清然這個人喜醫不喜政,但不妨礙他赫赫家世,你若對徐清然有心思的話,只會自取其辱。” 是嗎? 周棠深吸一口氣,著實沒料到陳宴竟會主動對她說這些,也沒想到她只是隨口一問就能遭到他如此的奚落和諷刺。 他這哪裡是在提醒她及時打消對徐清然的念頭,明明是在諷刺她身份低得根本入不了徐清然家的眼,也是在說她下賤,上不了檯面。 “這些不必陳總提醒,我有自知之明,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徐醫生,我都沒有任何想法。”周棠默了一會兒才穩住心緒,低沉的道了一句。 說完,不再看他,當即回房並關好了屋門。 她是真的快要受夠這樣的陳宴了。 這晚,陳宴終究沒再出什麼么蛾子了,周棠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上樓休息的。 第二天一早,因著徐清然還是沒來,周棠再度自己給傷口上了藥,又給自己點了外賣,依舊是青菜粥和小籠包。 等外賣到了後,她便坐在餐桌吃起來,然而總是有人喜歡在她吃東西的時候打擾,她才吃了一個小籠包,不遠處便傳來了門鈴聲。 周棠滿目無奈,下意識就想起陳宴說他的乾妹妹要來,便以為這會兒肯定是昨晚那個便當女孩兒來了,當即起身去開門。 奈何門一開啟,當即入目的卻不是陌生女孩兒的臉,反而是一張精緻而又美豔的面龐,這張面龐也正染著盈盈水光般的笑,可憐楚楚的,又帶著一種莫名的蠱惑,彷彿是做足了準備要不加掩飾的討好與勾惹眼前的人,然而待見開門的是她周棠,那人臉上的蠱惑和溫柔頓時消失得乾乾淨淨,連帶目光都在瞬間變得陰沉與暴怒。 “你怎麼在這兒!” 周棠眉頭深深皺起,在這個剎那間,竟覺得自己簡直是煩透這些陰魂不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