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雲光之下飛起一道劍光,劍光矯如光龍,環島而行,將破開雲海禁制的這波雷火一一攔下。
孔璋不禁站直了身,知道這是素玄機自己出手了。
四九重劫的第三波又來,卻是剛才劫雷的兩倍,近百團雷光焰火像天女散花一般落下。
素玄機的劍光依舊飛起,與浮游島附近的雲海禁制一起抵禦這威勢更加驚人的劫雷。
一陣聲音從浮游島處升起,那聲音蒼涼悠揚,聽得人不由動容。
“太古之初,誰傳道之?”
隨著聲音,劍光飛舞,雲光霽波怒旋,素玄機仗著劍術卻是將這第三波劫雷也擋了下來。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誰能極之?”
蒼涼的聲音透過雲光而來,縱是在劫雷陣陣中仍是清晰可聞。
第四波劫雷已是一百九十二團太陽真火雷,如繁雨紛落,這時雲海禁制已被壓制,雲光霽波雖然還在不斷湧出,但是已經不能正面與劫雷相抗,劍光也不能將雷火全部擋下。
已有雷火落於浮游島上,一團雷火落下,便是一片火海,四處蔓延。
離素玄機所在浮游島有數十里遠的一處山峰上,亦有數人遙望觀劫。
“素師兄這關或許真的過不了。”莊璇璣遙望之下嘆道,側身向旁邊一人恭聲道:“掌教師兄,我等雖不敢助他渡劫,但是何不盡開雲海禁制助其一臂之力,似現在這般只是雲海禁制在被動抵抗,終究威能有限,只怕第五波劫雷便無能為力了。”
“莊師妹,你關心同門當然是好事。不過雲海禁制盡開,所需靈石及其他資源之巨你可算過?素師兄雖是我宗門人,但為他一人盡開禁制抵禦,從無先例,便是歷代祖師也是憑己力渡劫。”說話這人正是與莊璇璣向來唱反調的白千秋。
“白師兄,大家都是同門,便是盡開禁制又何妨?所需雖大,但以我蜀山派的底蘊還承受得起。白師兄向來小氣我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把人薦入素師兄門下,若是素師兄此番隕落,豈不是正好遂了白師兄心意。”莊璇璣冷笑道。
“你!”白千秋與她素來不合,又被她損了麵皮,不由大怒,“承受得起?是承受得起這一次,不過後面還有數波劫雷,就算開了雲海禁制,也未必擔保一定能渡過此劫。何況素玄機渡劫,便要宗門發動雲海禁制相助,那日後每個人渡劫,是不是都要如此相助?我蜀山底蘊雖深,但也不是無窮無盡,我瞧倒是莊師妹是想為自己日後渡劫藉助宗門之力大開方便吧!”
莊璇璣聽他夾槍帶棒的直指自己有私心,亦是惱怒。
“好了,別爭了。莊師妹,我知道你不忍素師弟隕落。”最後是羽皓然終止了他們的爭吵,“不過此事上白師弟稍有道理,雲海禁制盡開向來只有遇大敵入侵之時,若為素師弟開此先例,則下一次四九重劫又如何?若是其他門人弟子御劫又如何?”
“御劫一事,不禁私下相助,但宗門資源卻不可妄動。御劫之前,我已與素師弟說話,問及可需要藉助諸位師兄弟的飛劍法器相助,他皆已拒絕,自言此次沒有一絲把握能渡劫成功,徒然白損大家的法器,只是要了一大批高階靈石,我已給他。”
眾人說話間,第五波劫雷落下,三百八十四團雷火所過之處,已經是連成一片的白熾之色,以驚天動地之勢降臨。
雲海禁制未盡開,被動抵禦的雲海霽光被雷火催化乾淨,浮游島方圓三里內空出一大片,讓人可以直接看到島上情形。
“明明暗暗,惟時何為?”
“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縱是雷火也掩不住素玄機的聲音,他在漫天雷火之中向天發問。
天問!
“修道之士,緣何劫數?”
“天地不仁,何為芻狗?”
第六波七百餘團雷火降臨,整個浮游島白熾一片,雖島成時便有各種禁制符文加固,但在劫火之下也禁受不住,紛紛崩裂,化成碎石傾下。
唯有島中心孔璋與素玄機向來居住的簡室處卻亮起一團法光,將太陽真火都暫時擋下,那卻是素玄機以向宗門討來的大量靈石佈下的法陣,有那些靈石作為能量為源,法陣之力自可將這雷火抵擋一時。
天劫無情,第六波雷火還沒有滅盡,第七波又至。
在抵擋了第七波半數雷火之後,那大量靈石構成的法陣也支援不住,分崩熄滅。
數道雷光閃現,卻是素玄機施展雷法,袖中更飛出霹靂子數枚化作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