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口氣沒喘上來,而且打了一個冷戰。我的頭很痛,有些沉重。阿西一見我醒了,嬉皮笑臉的開始跟我道歉,“二哥,我錯了,我只想著捉那隻蛇,沒想到殃及魚池,把你也鎮住了。”我一看他滿臉至誠,也沒太在意,一把奪過阿西手中的礦泉水瓶,喝了幾口下肚,清醒多了。待了一會,我問道,“蛇呢?”阿西指了指一旁的他的外套,對我說,“我把他包在外套裡面了,它可真是個漂亮的傢伙呢。”我點點頭,扶著樹站了起來。然後向那包衣服走了過去,我問阿西,“現在該告訴我捉他有什麼用了吧。”阿西點點頭,表情嚴肅。
阿西說,“蛇是喜陰的動物,所以我要依靠它的皮囊去尋那水鬼。一會你把蛇皮剝下來,我會附在它的身上,那水鬼不會看出我的真身,就算看出來,它也會以為我是附在蛇身的陰魂,你守著我的身體等我回來,怎麼回事了回來再說。”我聽著邪乎,於是問,“你會不會有事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電視裡面說魂魄出竅,要是回不來,可就死了。”阿西看著我,笑了笑,“那都是扯淡的,肉體有肉體的壽命,魂魄只是依附在其中的東西,你知道植物人麼?他們的魂魄離開了肉體,卻不是死亡。”我點點頭,“那他們要是知道還魂的方法不也就康復了麼?”阿西見我很天真的問,於是繼續說道,“可是這方法畢竟不是所有的魂魄都知道呢。好了,別問了,我們趕緊的吧,你看,都已經快三點多了,一會天就亮了。”我看了看手錶,果然很晚了呢。
我們於是又跑到了橋下的地方,阿西從包起的衣服裡拿出那條赤鏈華遊蛇,對我笑了笑,“二哥,動手吧!”我一聽,晃著腦袋,“不,為什麼又是我,你為什麼不動手呢?”阿西解釋道,“我們這行人不可殺無謂之生,你則可以。”我只好妥協了,卻不知從哪下手。阿西說這個好辦,於是他在一旁指導我,併為我打下手。
殺蛇時,須勿用鐵器,瓷片最佳。我問阿西,這此片從何處來?阿西想了想,從我的揹包裡取出了我打籃球時候專用的垃圾眼鏡,(這是經驗,自從上次從龍溪巖回來,每次個阿西出門“辦事”我都帶著它,否則一旦現役眼鏡有什麼差池,高度近視的我就成了廢人一個。)我見他取出鏡片,那鏡片是樹脂的,於是阿西在橋墩上狠狠的蹭了幾下,於是鏡片變得鋒利了很多。於是我用這個眼鏡片開始幹活了,那蛇雖是被鎮住了,卻也是蜷縮著的,阿西一隻腳踩著蛇尾,讓我扯著蛇頭,窩著那條蛇的頭時,我覺得十分驚恐,阿西安慰我,那蛇已經被攝去了魂魄,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反抗,我稍稍的平靜了一下,接著用一根繩子,緊緊的繫住了蛇頸,我跟老大學了一種釦子名叫“雙股八字結”,在這裡使用恰到好處。下面,我和阿西壩蛇掛在了一棵樹的樹枝上,阿西抓著蛇尾,我用樹脂鏡片磨成的“小刀”在蛇頸環割其皮,血登時留了出來,一股腥臭味道散發出來,我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心想,早剝了皮,早點完工吧。於是將兩隻手的食指和中指伸進蛇皮之下,均勻用力的向下拉扯,蛇皮與蛇身之間似乎是脂肪,很潤滑,不是很困難的蛇皮被撥了下來。蛇無皮已死,我回過頭看了一眼,不禁心中感慨,為救無情劉,這蛇也算死得其所了,畢竟人才是萬物之靈麼。
阿西接過蛇皮,因為剝下來時蛇的鱗片是翻在裡面的,所以阿西還花了一點時間吧蛇皮倒轉回來。我抬抬頭,天已經有些發亮了,我示意阿西加快速度,阿西點點頭,他對我說。“二哥,你在地上抱些土來。”我於是聽了吩咐,抱了一抔沙土,阿西說,“向蛇皮裡灌。”像蛇皮裡灌沙土?我有些納悶,但也依了指示。一抔接一抔的,最後把蛇皮灌滿了,蛇皮變成了圓柱形,直挺挺的,像是一根細長的楔子。我看著好笑,阿西卻表情嚴肅,他從包裡取出一段紅線,將蛇頸處紮緊,在地上畫了兩個相切的圓形,他把蛇皮盤在靠近河水的那個圈裡,然後自己盤腿坐在另外的圈中,懷中捧著那尊鍾馗玉雕。阿西一邊做,一邊向我解釋道,“這叫偶,用蛇皮做的偶叫蛇偶。上古的時候,巫師用蛇偶來占卜吉凶的。”
行法前阿西囑咐我,不管看到什麼,不管有什麼事情發生,都不要管他,一直向橋上跑別回頭就行。我點點頭,心又開始怦怦的亂跳起來,多少還是為阿西擔心。阿西喊我站在五米外,以免受鍾馗煞氣所傷,我何止五米,目測下大概站出了十幾米,居高臨下遠遠的望著阿西。天光見亮了,河面上的水霧漸漸散開,雖說離得有些距離,卻也可看的分明。阿西開始行法,只聽得他念念有詞,大概有三四分鐘後,阿西大呼,“刑天式,入!”緊跟著,發生了一件非常離奇的事。那灌滿沙土的蛇皮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