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說清楚,自己之前是開玩笑的。可打了一下午電話,陶濤都不接,自己實在是氣到快嘔血了。
正巧範罣打電話過來,說有新開張的酒吧,本來週日李明是不出去找樂子的。可自己幹守家,陶濤卻全然不把他當回事,一氣他就答應了。
BLUE BOX,裝修不錯,一片曖昧的藍紫色,燈光點點像黑夜裡的星。
和範罣很久沒見了,兩人喝得有點高,一邊留意著來往的人,居然有可口的美少年,李明不自覺地聯想到了陶濤,怎麼勾搭上的,怎麼回的家,他已經記不太清了……可這一切卻被陶濤撞見了。
李明不明白的是自己犯了錯,陶濤何苦又自虐,他大可以斥責鄙視自己,至少給自己一個解釋,不,一個改正的機會……可現在!一句話都不說就要走!
自己對他的好,他就一點都不記?!
沒有一點不捨得?!!
就這麼討厭自己?!!!
李明的心被捅開了洞一樣的疼,額頭抵著陶濤的背脊,雙手死命地勒著陶濤的腰肢不放,也不管陶濤嚎得多難聽,身體一陣陣發冷,然後猛地用力往後一拖。
‘啊!’陶濤一聲慘叫,被大力往後一拖,摔倒在地上,疼得眼前一黑。
李明爬過來,叉開的雙腿壓坐在陶濤的胯上,貼近陶濤的面孔的眼眸裡一片冰冷,連帶聲音一樣又冷又硬,“你要走?!”
陶濤並沒有回答李明的問題,伸出雙手退擋李明的肩膀,阻止他靠近,一面扭動著胯,企圖甩開李明的壓制,雙腿亂蹬。
純粹是蠻力的較量,陶濤的阻抗毫無章法,用力十足,沒有一點的玩笑意思。
一時間僵持不下,一個竭力壓制,一個拼命抗阻,兩人越發認真起來,面紅耳赤,兩眼兇光,非要拼個後果出來才罷休。
陶濤一拳揮上去,李明險險避過,依然撞得眼角生疼。多少年沒打過架了,體內的暴虐因子突然被驚醒。
李明湊準了時機,抓住陶濤兩個的手腕,往上一提,陶濤還未來的及的驚叫,後背就被迅速地砸回地上,雙手被定在腦後的地上。
骨頭硬生生的敲在地上,疼像針一樣從骨縫裡鑽進來,陶濤抽動著身子,嘶嘶地喘著氣,只有眼睛怨恨的光芒清晰。
李明怒氣攻心,想都沒想,另一隻空著的手抽了下去。
‘啪’‘啪’兩聲,狠狠的兩巴掌,陶濤和李明都靜了。
直到兩頰火燒起來,陶濤才意識自己被打了。被李明打了!
李明總是騷擾自己,口頭上便宜佔盡了,但是從沒動粗,在床上那些手段也都是鬧著玩的。陶濤看著凶神惡煞的李明,眼淚湧上,在眼眶裡來回的晃,硬是忍住不肯落下了,舌頭頂著牙齒頂的發麻。委屈和挫敗一層層翻湧上來,疊加在傷心上,本來就已經承受不住翻滾的情緒,陶濤幾乎要背過氣去,卻有一絲不甘想掙扎,可掙扎也沒有用,一切都像鬧劇。
而能做的只是自欺欺人地閉上眼睛,任由眼淚道道刷過臉頰,就好像失意的狼狽樣自己看不到了,李明也就一樣看不到了。
可李明怎麼看不到,俯視著躺在自己身下的陶濤,蒼白的臉上淚跡衝過未淨的血漬,額角裂開的口子猙獰,壓抑在咽喉裡的泣聲,身體一顫一顫,脆弱像是會消融的影子。
李明也被自己剛才粗暴的舉動嚇到了,不是年少氣盛的歲數了,早不做和人幹架的事了,真剛才自己怎麼就輕易的被挑上了火,何況是物件是陶濤,不,就因為是陶濤,他才控制不住。
無可挽回了?李明懊惱的想自抽耳光兩百下,果然他又把事情弄得更糟了,為什麼他就不能冷靜一點,比陶濤更小孩子脾氣。
陶濤抽泣的樣子就像剛出生連眼睛都沒睜開的貓崽,渾身還溼漉著就被遺棄了,眼淚止不住,哭腫的眼泡,嗓音嘶啞,特別可憐相。
李明嘆了一口,他沒有想過自己當了爸會是怎樣的心情,這輩子大抵是沒機會了。但現在約摸體會到一點,心似繞指柔的無奈和寵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他,只要陶濤不哭了。
李明從陶濤身上下來,盤腿而坐,然後把陶濤搬到自己懷裡,圈在雙腿間,儼然和哄寶貝的媽媽一樣,一手環著陶濤的腰,一手輕拍著陶濤的背,柔聲勸慰,“乖,不哭了,不哭了,再哭眼睛都要哭壞了,是我錯了是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乖啊,不疼了……”
李明他媽要看見了,準厥過去。從小到大歪理十八條,打斷了皮帶,還斜著白眼不肯認錯的倔脾氣,居然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