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以後叫我一聲就好。」
「被你發現啦?」她吐吐舌,故作輕快地說∶「小時候打破碗盤都會被媽媽罵呢,可惜你比媽媽精明,想逃避責罰都不行。好吧,你可以打我屁股,但是隻能打三下,不準討價還價。」
他不吭聲,沈默地幫她止血、上藥、纏上紗布,倒了杯水放在她手中,然後才回頭清理地面的碎玻璃。
她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扯出虛弱的笑。「哥,我肚子餓了。」
將碎玻璃以報紙包好丟入垃圾桶,他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想吃什麼?」
「嗯……土地公廟前賣的紅豆餅好了。」
「很遠。」聲音聽不出情緒。
「人家想吃嘛!」
他眸光深沈地盯視她數秒。「好,我馬上回來。」
聽到關門聲,她抽乾了力氣,整個人虛脫地倒回床鋪。
頭好昏,天地像在眼前旋轉,要命的痛楚又在此時造訪,她隱隱抽搐,顫抖的手探向床頭,如同每一回先碰觸到老公公陶偶,胸口一暖,她有了撐下去的力量,移向右邊的止痛藥……
止痛藥早她一步被拿起,取出標準的劑量與水杯讓她吞服。
她驚嚇得動彈不得。「哥……」
他還是悶不吭聲,不發一語地替她按摩痙攣的雙腿。
一滴、兩滴,溫熱的水氣掉在她腿上。
「哥,你不要這樣,不要哭……」她憐惜地輕撫他微溼的面頰,他好像——又瘦了些。
「我沒事。」沈瀚宇僵硬地回了句,第三滴、第四滴水氣,無聲滴落。
「哥!」好痛,心好痛,遠超過病體的痛,她最在乎的人在為她落淚……
「我說我沒事!你都沒事了,我該死的怎麼會有事!」他挫敗低吼,聲音一啞,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伸手摟住他,沈瀚宇將臉埋進她肩頭,顫抖著,相擁。
窗外細雨流光輕洩,竊不去,情痴幾許。
左肩,一片溼熱。
能夠清醒的時間,愈來愈少。
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