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孽子,你竟敢這樣對你老子,小心天打雷劈,咳咳……”雲鶴翔氣的咳嗽出聲,還不忘咒罵雲熙。
雲熙一揮手,小廝們就架著雲鶴翔往道觀而去,沿路飄過雲鶴翔咒罵的聲音,卻無人敢說什麼。
無關人等走了,雲文風也不敢再出聲了,他已經看出來了,雲熙現在根本誰都不怕。
而云夫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一眼雲鶴翔,對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動過心,一切不過是為了自己的抱負罷了。
現在,即使是到了如此的境地,她依然是看不起他的。
這個男人,既無情,又無用,根本不配她施捨一點眼色。
還有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九姨娘,也沒有出口吐露自己的身份,在她看來,一切都不重要了。早在雲鶴翔將她趕出雲府的那天,他們就沒有牽扯了,現在,更是沒必要為了這種人浪費自己的話語。
“好了,閒雜人等走了,咱們的好戲要接著看了。”傅瑤出聲。
雲夫人身形一頓,而云文風又蜷縮成了一團,雲熙可不會就此放過他,給了暗衛一個眼神。暗衛立刻將剛才被雲文風扔下的匕首再次放到了他面前,逼迫他再次拿起。
“風兒,娘不怪你,來吧!”雲夫人決然的看著雲文風,將身體往前傾了傾,直接對準了雲文風握著的匕首。
雲文風蒼白著臉,整個人在發抖,嘴唇也在發抖,他無措的看著自己手上的匕首,還有咫尺距離的母親。他只要一用力,匕首就可以刺進母親的心臟。
他,也不會再受酷刑了。
可是,他怕,他不敢動作。不管是對雲夫人的愛也好,還是害怕殺人也罷,他都想退縮了。
而云熙可不容他退縮,“帶他回去嚐嚐烙刑。”
烙刑,就是用炭火燒熱鐵塊,然後將鐵塊放到人身上。這在抗日戰爭中是經常看到的。
這個刑法不算最狠毒的,但是雲文風只看了一眼就嚇得承受不住了。現在聽雲熙這樣說,連忙大叫著:“不要,不要……”
說著話的同時,眼睛一閉,身子無意識的亂晃,然後……
一聲悶哼傳來,雲文風猛地睜開了眼睛,正好看到手中的匕首不知怎麼的,居然插在了雲夫人胸前。
“娘,”他痛叫一聲,手立刻離開了匕首,匕首卻沒有掉下來,仍然插在雲夫人身上。
他受了驚嚇,力度並不大,所以,這一下雖然刺中了雲夫人的心臟,卻並不能致命,雲夫人依然還在喘氣。
雲文風卻嚇得再也沒了力氣,趴在地上看也不敢看雲夫人。
雲夫人的胸口早已被鮮血染紅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一眼。沒有向雲熙求饒,也沒有任何懷念,突然拼著最後一絲力氣站起身往池塘裡跑去,沒有任何遲疑就跳了下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雲熙倒是立刻反應了,只是他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冷冷的看著這一幕發生。
等到傅瑤醒悟過來的時候,池塘裡發出了一聲“噗通”後又恢復了平靜。
她心底發出了一聲嘆息:也許這才是雲夫人最好的歸宿。
希望到了地底下,她能夠懺悔以前做過的事情。
“將他帶走,”雲熙看也不看雲文風一眼,吩咐身後的暗衛。
暗衛領命,讓人將已經呆滯的雲文風拖了出去,自然是又送回了牢裡。不管是雲夫人,還是馬慧嫻、雲文風,雲熙和傅瑤這次都不會放過的。
池塘裡都是汙水,雲夫人跳下去後就沉入了池底,一陣風吹過,她的藏青色的衣襟也漸漸沒入池底。
一個工於心計、費盡了一生的女人就這樣消失了。
九姨娘突然再次大聲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中帶淚,終是沒有再看在場的人一眼,又悲又喜的往遠處走了……
傅瑤沒有去叫她,雲夫人走了,她活下去的動力恐怕也消失了,接下來的結局不會很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過,她不想去阻止,也不會去阻止。
“將她撈上來,找個地方隨便葬了。”雲熙冷冷的道。又變換了臉色,傷感的看著池底,聲音轉柔了,“再去找幾個和尚道士過來,打一口上好的棺材回來。”
他的母親,終於可以瞑目了。
“相公,一切都過去了,”傅瑤走近雲熙,柔聲道。將手放到了他手心裡。
雲熙點點頭。
“雲夫人死了,接下來是不是要將馬慧嫻的罪責定下來?”傅瑤又道。她可不敢小看馬慧嫻,還是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