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簷歇山頂的臺子,四角翹出,明柱圍廊。遠遠從船上看去似乎嬌小玲瓏,等船靠近了再看卻是至少能容納一百來人的大戲臺。
眾人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在岸邊有一個臨水搭建的戲臺子。
“咦,那是戲臺?”一位夫人驚訝道。
不多會了,船頭突然轉了向,往一旁的一條略小的水道行去。
於是,在陳夫人的刻意維護下,傅瑤沒有再遭受到冷眼,她很感謝陳夫人的這一舉動。雖然她並不介意這些人的眼光,只是能在沒有家人在異地被人這麼的呵護,心裡還是很暖的。
陳夫人畢竟是瓊州指揮使夫人,她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在座的一些夫人也聽說了那邊的事,見到傅瑤都打量了過來,本來還想奚落兩句的,可是見陳夫人這麼看重傅瑤,她們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陳夫人剛才已經把陳依然叫過來了,因為在場的一個夫人家裡正好有一個適齡的公子,陳夫人想著讓陳依然過來露個臉,也好有個印象。此時見開戲了,連忙吩咐丫鬟去叫傅瑤過來,剛才陳依然已經偷偷告訴了陳夫人那邊發生的事。所以傅瑤一過來,陳夫人就親切的將傅瑤拉到了身邊噓寒問暖。
“你當我是這麼不著調的?你等著看戲就成。”周夫人嗔道,隨即轉頭吩咐了那婆子幾聲。
“只是這船雖然大,要在這上頭擺戲臺恐怕不得勁兒啊。”
周夫人氣笑了:“原來我的面子還沒有一班子戲子大?我倒是今日才明白這個道理。”
“行了,別賣關子了,明知道我們今兒來就是衝著戲來的,還這樣端著,快請上來吧。”某位夫人故意不滿道。
“老爺今天專門請到了最近名動各地的祥雲班,不知諸位有沒有興致要聽上幾場?”周夫人笑著問。
“夫人,老爺打發人來問要不要開戲?”一個婆子進了廳來問周夫人道。
那邊,婦人的聚焦地。
傅瑤感嘆。
哎!水婉琳也是個可憐的女子啊!
“噗嗤,”水婉琳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她臉上的那點英氣頓時暗淡了許多,有了點女子該有的俏皮可愛。
“跟一個無知的潑婦吵架,咱們難道不也算是潑婦嗎?”
“嗯?”水婉琳不明白。
惹得水婉琳看了過來,傅瑤眨了眨眼,“你不覺得咱們剛才當了一回潑婦嗎?”
“噗嗤”傅瑤忍不住一笑。
好像從頭到尾沒她什麼事。
傅瑤忽然覺得今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場滑稽戲,她被陳夫人帶來,首先莫名其妙的被傅微如扯出來,然後馬慧嫻為她解圍,然後被水婉清奚落,然後被水婉琳解圍……
很快,就只留下了傅瑤和水婉琳。
馬慧嫻的這番話很好的緩解了不快,畢竟這裡是外面,大家都是要臉面的,幾個人又一番插科打諢,然後周雁兒拉上水婉清去了別處,別的人也跟著過去了。
姐妹兩眼看就要掐起來,馬慧嫻又過來充當潤滑劑,“早就聽說了,水家的兩個大小姐都是口直心快的人,我這人最喜歡跟這樣爽快的人打交道了。今天真是好運,居然都被我遇上了,看來今天我來對了。”不過說這番話的時候她還不忘拉上週雁兒,畢竟今天周雁兒是主人。
“我不知道提醒你多少次了,我是水家的大小姐,也是你堂姐,在家裡我不說你了。可是在外面居然還是這樣,真是丟水家的臉。怪不得咱們水家的名聲越來越差,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水婉琳鄙夷的道。
“水婉琳,你怎麼也來了?”水婉清恨恨的質問。
上次跟傅謙他們一起來的時候在街上遇到的抽打小廝的女子。
傅瑤看到那女子卻是一愣,是她。
一個穿著玫紅色繡花交領長裙的女子突然走過來對傅瑤道,同時不屑的看了眼水婉清。
“傅小姐,別見怪,水家的人不都是這樣。”
她四歲的時候,曾經貪玩偷跑到前院,剛好在一處假山旁邊聽到了馬當林和手下的對話。當時他們說的就是這水家的事情,當時她爹傅權澤正好任兵部主使,好像有人上了摺子請求追殺那批胡人。批文還沒下來,就有人賄賂身為傅權澤左右手的馬當林,請他代為周旋,將這件事壓下。傅瑤之所以對這件事情記憶猶新,是因為馬當林當時說了一句話,“這當弟弟的真是狠心啊!居然串通胡人殺了自己大哥。”
傅瑤敢這麼理直氣壯其實是知道點內幕的,當年水家老大的死可能不是意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