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趕緊上路吧。”
可地延族長親自送他們出谷,卻無一人跟隨左右,這大約又是什麼規矩。他們幾人雖心中疑惑,但也不願多問。
街上行人稀少,不知是否是清晨太早的緣故,連街道兩旁的店鋪也沒有開門。
直到走至村口時,才在廣場上發現圍聚成一圈的村民。
高高的柴堆上,有個單薄的身子被綁在那裡,她低垂著頭,髮絲凌亂。初然只能瞧見背影,看不清正面的花馨此時此刻是怎樣的表情。
而艾雅恰被倒掛在村頭的匾額上,他的臉正對著花馨的方向。他們要讓他,親眼看著她是如何被大火燒死的……
這樣的刑罰,想想無論是身體還是心上都是最最殘忍的折磨。
初然不忍再看,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背後的烏洛侯村落在一片寧靜的旭日裡,迎來了又一個朝陽初升。
*
走了一個時辰的路,四周那莫名其妙的白霧才散開。
可地延族長送他們出了迷障後,也告辭返回村子。
待得走遠,初然隨手拾了根野草在手裡晃,心裡到底是難釋懷。
“把人活活燒死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她回頭看向身後的穆信,“咱們就這麼不管麼?”
他平淡道:“花馨到底是殺了人的。”
“可也不能用燒的呀。”
“阿初。”石晏牽著馬,小心翼翼繞到她跟前,倒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那是人家族裡的事兒,咱們管不著。”
“這個什麼烏洛侯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初然忿忿地扔掉手裡的野草,“你看那個族長,為了一族私利,把人家好好的姑娘家都害成什麼樣兒了。他這七老八十的模樣,還想娶年輕小姑娘,也不照照鏡子。”
穆信聽罷,心自無奈地笑笑,道:“我們畢竟人少,單槍匹馬,若惹惱了他們,萬一落得和花馨一樣的下場如何是好?”
她得出結論:“你們就是沒膽子。”
穆信看著她:“你有膽子,你去了麼?”
“我……我那是一個人,不敢去。”
“我覺得,這丫頭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溫子楚摸了摸下巴,頭一回站在她這邊兒,“等回了汴梁,倒可以把這事兒說與我爹爹,看他有什麼打算。”
初然想了想,忽然嘆氣:“就是你爹要幫忙,想來也是不能的了。”
“為何?”
“那迷霧如此詭異,咱們沒有那老婦人和可地延族長,只怕現在都還在林子裡瞎轉悠呢。你爹要是真派人來,那也是白白送命啊。”
聽她此話有幾分道理,溫子楚笑了笑:“說的也對。可惜了艾雅那個小子,有憐香惜玉之心,卻無終成眷屬的命。”
“那又怎麼了。”初然不以為意地撫摸著馬鬃,“依我看他就很好,一心一意。最關鍵的是他知道花馨有所愛之人尚且如此執著,我此一生倘若得這般人喜歡,想來也無憾了……”
她此話一出,周遭竟都安靜下來,穆信和溫子楚皆是心中怔怔,一時不知該怎樣接話,只垂眸盯著地上的路。
過了好一會兒,見氣氛仍舊僵硬著,溫子楚才輕咳一聲,取笑道:“你這丫頭說話還當真不知羞。”
“這有什麼的。話說得直白我心裡暢快,哪像你們,一個句話得兜多大個圈子,我聽著都嫌累。”
溫子楚搖了搖頭,不再作答。
山路尚且難行,馬滑霜濃,故而他們暫時只能徒步而行。
漸漸地地勢開始慢慢往下,過不了多久就能下山,待得見到官道,騎上馬想來在傍晚只能便能趕到鎮子上去。
正午時候,他們在一棵大榕樹下歇腳,初然將兩匹馬拴在一邊,自顧尋了地方坐下,開啟包裹來吃乾糧。
如今麻煩事情已了,她倒是該想想之後的去處。原本是打算同師姐們一起去汴梁遊玩一番,然後在附近落腳。她眼下無門無派,想要在江湖上一舉名揚天下只有一個方法——品劍會。
江湖人士切磋武藝除上門討教之外,每三年會在少言山上安龍寺處開展一場品劍大會,因說是讓俠士能盡情領略天下武藝,但那功夫卓眾的,大部分會開山立派,廣收門徒,流芳千古……這對她的誘惑著實是很大。
不過天下能人志士那麼多,想要在江湖立足沒有一身好功夫是不行的,師父給的秘籍還未練成,那毒功要到達上乘境界是非一朝一夕之事,她需得尋個地方安安靜靜練功才是。
可是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