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5部分

,他略有些不爽,拿手指敲了敲桌,問道:“你倒是說說,穆信怎麼就去不得了?”

初然輕抿著唇,如實道:“那地方不好……我不想穆大人去。”

聽她此話,穆信心中不覺一暖,眸色也緩和下來,垂目靜靜看著她。

將他二人神情看在眼裡,溫子楚乾笑了兩聲:“你對他倒是挺關心的。”

“又怎麼?穆大人也很關心我的啊,對吧?”最後兩個字她是望著穆信說的,後者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不知怎麼作答。

街上北風疾,吹在臉上竟絲絲生疼,溫子楚被這風吹得快要睜不開眼睛,他把扇子一摔,對著旁邊的小廝喝道:“這麼大的風,還不關上?想凍死我是不是?”

小廝自不敢多話,忙不迭地去關窗。

不想冷風順著那縫隙進來,溫子楚倒是沒怎麼,反而初然鼻中一癢,別開臉打了好幾個噴嚏。

樓下,小二端了糕點上來,托盤裡一疊芙蓉酥和一小壺冰鎮酸梅湯,剛擺上初然就好奇地提起那精緻的小壺,觸手卻冰涼刺骨。

她驚道:“這裡頭裝的什麼?”

“回姑娘的話,是冰鎮的梅子湯。”

“這時節了,還喝酸梅湯?”

大冷的天兒本是不欲飲這麼涼的,但因方才喝了些酒,原本想醒醒,故而溫子楚才命人備上,不料初然對此物卻是十分感興趣。夏初時候在王府喝過一點,那味道她記憶猶新,懷念不已,早就想再試試,只苦於沒有機會罷了。

“世子不介意我倒一杯吧?”

她笑嘻嘻地說著,手上早就拿了湯壺開始傾倒,穆信看她指尖都被凍得發紅,禁不住伸手製止。

“氣候太冷,還是別喝了,對脾胃也不好,何況你這牙剛好,尤其忌生冷,你難道忘了?”

因聽他這麼一說,初然乖乖地抽回手來,當真不再去碰這壺梅子湯,溫子楚淡淡看她,忽而想起什麼來,微微傾了傾身:“他不說我還忘了,你這牙好的如何?”

初然連頭都懶得抬,自顧吃茶:“也就那樣。”

他不張口說話,溫子楚自得自個兒伸頭伸腦地觀察,好一會兒才笑讚道:“看著倒是挺不錯的,和從前沒什麼兩樣,你那姐夫也是找的一手好大夫,手藝這般精湛。”

“你喜歡,那我把你牙拔了再給你上一顆?”她沒好氣地翻翻白眼。

身邊的穆信暗自嘆氣,輕聲喝她:“莫要這樣同世子說話。”

“無妨。”溫子楚似乎見怪不怪了,也由著她,眼底裡笑意不減,“隨她吧,她說話自然,我聽著也自在。”

他待初然同旁人不同,明眼人一看便看得出來,穆信雖也心知肚明,但不知為何心中澀然,偏偏初然對溫子楚又不避諱,瞧她側臉笑顏嫣然,穆信卻覺刺目,只輕輕地別開臉去看窗外,頭頂一排鳥雀飛過,天空淡白如紙。

晚飯在醉仙樓用過後,初然和溫子楚一行也慢慢下了樓,準備往回走。

王府和宿府的方向一致,故而他們也就順理成章同行一段路程。

汴梁乃是大宋的不夜之城,夜裡本因十分熱鬧,如今雖不宵禁,但街上已是慘淡清冷,人少了顯得氣溫就更加寒涼,衰草連天。

興許是這風景的襯托,走在街上他們幾人都不曾說話,初然裹著厚厚的披風卻仍忍不住一個勁兒的打噴嚏,還沒走出多遠,前面是一個小巷口,遠遠地看見那兒站了好幾個捕快,拉拉扯扯的不知在做什麼。

“官爺,官爺行行好吧,我閨女當真不是染的瘟疫,只是尋常的風寒罷了,您就放過她吧。”說話的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婦,頭鬢銀灰,面容憔悴,淚痕滿臉,正拽著那個捕快的衣袖苦苦哀求。

“大娘,這規矩也不是咱們定的,咱哥幾個不過是奉命行事。眼下病都波及到了後宮,聖上下旨那得嚴查,但凡是有病的,不論是誰,統統得去城郊的兵營裡頭,別說你家姑娘,就是龐太師來了那也是沒得商量。”

捕快年紀輕輕,看模樣也不過十七八/九,說話的口氣倒半點餘地也不給,伸手就將那老夫人隔開。身邊的幾個捕快迅速從那屋裡扶出來一個人,是個身形嬌弱的姑娘,只見她面色如土,氣若游絲,披頭散髮,似乎連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官爺,我老婆子就這麼一個姑娘啊,官爺,求求你了!”眼見自家女兒要被拖走,老婦人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哭得聲嘶力竭。

那捕快也不欲多生事端,連忙伸手見她扶起,頭疼地嘆了口氣:“老人家,您也別擔心,朝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