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放聲大笑,不過剛笑了兩聲,又咳嗽起來,過了許久才總算止住,冷笑道:“廢話說了這麼多,總算說到正題上了。不錯,當年我的確潛入少林寺,拿走了那樣東西,嘿,這全憑姓駱的本事。你猜的很對,我也確實把它全部記在心中,既然這東西沒了價值,我又豈會再留它於世。哈哈……咳咳。”
韋琮驚問道:“你已經毀了它?”那老者嘿嘿一笑,道:“不錯,二十年前我就已經一把火燒了它。”韋琮唰的一下臉色大變,顫聲道:“你果真……燒了那東西?”那老者僂著身子咳嗽,彷彿沒聽到他的問話一般,韋琮陰沉著臉,緊皺著眉頭,沉吟了許久,忽然狠下決心,朗聲道:“既是如此,那當今世上,就只有駱前輩一人知道它裡面到底記載了甚麼,說不得,晚輩只好請你到府上做幾天客,好讓我交這趟差事。”
那老者冷笑道:“便是端木湖親自前來,也奈何不了老夫,你在這裡大言不慚、亂放臭屁。”韋琮聽到那東西被燒掉之後,語氣大變,道:“我今日既是來了,就不會空手回去。你三十年前便能空手闖入少林寺,隨後又得到了那件東西,當今武林中,恐怕你已經是罕有對手。”
丘長生心中雖是厭惡韋琮,但知以他的身份,說出這番話,絕非信口開河,驚疑地望著這病瘦的老者,怎麼也看不出他居然是一位絕世高人。
那老者微微直起身子,低聲喝道:“總算你還有些見識。”韋琮停了片刻,忽然問道:“駱前輩這咳嗽病症,是不是從三年前開始染上的?”老者臉色突變,厲聲問道:“你怎麼知道?”韋琮並不回答他,又問道:“最初咳嗽時,是不是隻感到胸悶不暢?一年之後氣戶穴處開始隱隱作痛,隨後是雲門、中府和庫房,現在屈指算來,應該到了乳中穴處,是不是?每次運氣之時,右半身必會奇痛難耐。駱前輩,我說的對還是不對?”韋琮每說一句,那老者臉色便加沉一分,顯是被他說了個正著,待他說完,那老者猛然喝道:“這……你暗中派人做了手腳?”一口氣太急,又是一陣猛烈咳嗽。丘長生定睛向他看去,見他捂住嘴巴的右手竟微微在發抖,眉宇間流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心內不禁為他感到不平。
韋琮接著道:“吐蕃國有一種草,其味奇臭,當地人稱呼它為‘臭草’,取它的根部,配以烏蛇膽、鶴頂紅、長青花等相輔,可製成七七四十九種不同的毒藥,其中無色無味的有一十七種,至於駱前輩所服用的是哪一種,嘿,只要你肯屈駕跟我走一遭,解藥自是會雙手奉上。”
那老者又僂起身子,低聲道:“好,好……”忽然雙臂暴張,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閃,見他左右手裡已各抓有一人。離他左右兩側最近的人,起碼也在一丈開外,決無道理伸手同時抓住兩人,只是他速度太快,沒人看清他是先到的左側,還是先到的右側,只見他手裡的兩人沒了半分動彈,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老者抓起兩人後,立時向前踏去,左手向前一扔,竟把人當作暗器,疾向韋琮打去。韋琮似乎料到他會向自己襲來,向後一退,倒入人叢中。原先站在他身後的兩人,還沒回過神,已被那老者拋來的人體暗器打中,來不及叫喚便已氣絕,周圍的人只聽到一陣骨裂的聲音,無不心寒膽戰。那老者見韋琮已退到人叢中,四周的敵人如潮水般攻了過來,心叫可惜,知道這一襲未得手,若要再想靠近他,便不是那麼容易了。
丘長生見雙方交上了手,想到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乞丐,未免惹人懷疑,忙把頭壓低,裝作極是膽小害怕的模樣,卻在背地裡偷偷觀看,只是端木世家人數眾多,擋住了他的視線。只見人群四處閃動,呼喝聲此起彼伏,不時夾雜著幾聲慘叫。
突然只見一人騰空而起,身形輕盈矯健,丘長生定睛看去,正是那老者,只見他甫一躍起,兩側數十支長箭猶如密雨一般,向他射去。那老者身在半空中,身體急速轉動,落回到地面,又猛然再次躍起,卻見他手裡多了一把短刀,手腕輕揮,擋開身前的三支長箭,向後凌空一個翻身,隨身舞出一道刀網,箭支在刀網前紛紛被劈落。
韋琮大聲喝道:“別讓他走了!”眾人見那老者又縱身一躍,眼看便要越過街道左側的房頂,卻也奈何不了他。忽然那老者‘啊’的一聲輕呼,只見他身形一頓,手裡的短刀也停止了舞動,這一停不打緊,對面的弓箭手卻仍在不斷地放箭,一支長箭不偏不倚,正中他的大腿,老者悶‘哼’一聲,掉落回地上。
丘長生見那老者落在離自己不遠處,他的大腿中箭處血流如注,卻見他彷彿沒察覺到腿上的傷處,而是左手緊貼住右肩處,臉上現出極是痛楚的表情,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