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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寒光點點,當面官兵只覺寒光耀眼,忙不迭後退。那大鬍子軍官已從左右手中取過一杆槍,大喝道:“這廝已經傷了,快上。”當先便促馬攻上。處耘見事急,哪管腿上血湧,把槍在地上一撐,凌空躍起丈高,向那鬍子軍官當頭撲下,那鬍子槍已刺出外門,無法抵擋,嚇得慌了,忙一滾滾下馬去,處耘落下,正好騎在馬上。那馬吃了一驚,加上李處耘從高處躍下何等沉重?一聲長嘶便直立起來。處耘傷後乏力,被馬一顛,便從馬上摔下,恰恰摔在鬍子軍官身上,那軍官吃痛,一把摟住,揮拳便擊,兩人翻翻滾滾,拳拳擊在對方臉上身上。旁邊一卒舉槍對準李處耘背上便刺,李處耘無可遮擋,危急間摟住那軍官猛一翻身,把那軍官翻在上面,這一槍戳下,正中軍官股上,入肉數寸,那軍官慘聲大呼。眾軍士便不敢再刺,數中兩騎躍上臺階,便向大門衝來。眾丁壯大呼,捨命刀、劍齊出,一劍正中一匹馬眼,那馬負痛倒退,一腳踩空,便在臺階上跌倒,馬上的人也跌得發昏,另一騎便不敢上前,乃從臺階上躍下。此時形勢危急,眼看已是無可挽救,李處耘正惶急間,猛聽得里門口吼聲如雷,奔進一個赤面舞棒大漢來。那大漢從路障上一躍而過,更不停頓,奔至切近,只一鐵棒便擊碎一馬首,回頭一棒,打折一匹馬足,諸官兵見這人來得威猛,發聲喊圈馬圍上。只見那漢把一根鐵棍舞得潑風也似的,一團黑氣呼呼逼近,碰在兩杆長槍上,那握槍官兵虎口迸裂,握槍不住,兩槍落地。餘下的眾兵士嚇得慌了,發聲喊奪路而逃,眾丁壯見形勢逆轉,大聲歡呼,擁出門來,刀槍齊上,把餘兵片刻趕得悉盡。那漢俯身單手用力一提,竟把處耘及那鬍子軍官一併提起,隨手一棒擊在那軍官頭上,那軍官便腦袋迸裂死去。那漢扶住處耘大聲道:“兄弟,你傷得狠麼?”李處耘已被擊得眼青鼻腫,兩眼發暗,定下神來,一看,正是趙匡胤,勉強一笑,道:“沒事。”匡胤一把撕下那軍官外衣,用力將創處上下勒緊,傾出些金創藥敷住傷口,又撕下幾條幹淨些的布,把傷口紮好,這才欠起身來,四下打量。卻見眾丁壯氣憤憤地,已把倒在地上的軍官悉數殺死,驅走了無主馬匹,正紛紛在搬開眾屍呢!處耘道:“趙大哥若是遲來得片時,小弟便是死定矣!”匡胤大拇指一豎,說道:“兄弟如此神勇,正是天降濟世良才,哪得便如此死了?”兩人縱聲大笑,便在臺階上坐下,家丁獻下酒漿食物來。

第四回 危城自救 壯士豪情懾亂兵(6)

這一日眾人守住柵門,直到天黑,再不見有官兵來犯,處耘道:“奇怪!殺死他十幾個官兵,怎地不來人報復?”匡胤笑道:“兄弟有所不知,這搶劫之事,是什麼光彩的事了?失了手,死了人怎好意思向上級稟報?況且京師地面這麼大,宮中還需重兵把守,二千人也忙不過來。管他的,我等只小心防著便了。”伸欠了一下腰,又道:“我出來得久了,不知家裡情況怎樣,這就回去!兄弟好生將息,明日一早我再來看你。”

李處耘精神睏倦,況又失血多了,倒床便睡,睡得極沉,待得醒轉,已近辰時,四下裡安安靜靜,昨日槍傷雖重,卻未傷及筋骨,況且他又年輕力壯,上的金創藥又奇佳。以此換了藥也不覺怎麼痛了。只是不知四下裡何以如此安靜,心中反而不安,正想遣人出去打探,卻見趙匡胤笑嘻嘻地進來,老遠便道:“兄弟,適才大街上看見,到處遍貼安民告示,已不見官軍打劫了!”李處耘道:“張彥澤這狗頭的話也信得過?”匡胤道:“也還有幾分可信,再搶掠得一天,開封便成空城,他的契丹主子來了,豈不見怪?”處耘點頭道:“說得也是!不知皇宮之內是否也遭洗劫?”匡胤道:“皇宮中多的是美女珠寶,怎麼又躲得過洗劫?昨日聽說:張彥澤一到,立逼皇帝、皇后、皇太后、諸皇子出宮,宮中重寶一件也不準帶走,均被張賊掠為己有。眾宮女遭官兵汙辱自不必說,連太子生母丁貴妃也被賊收為己用。據說張賊已逼皇帝寫了降表,送與契丹主去了。”處耘道:“不知這降表寫的是什麼?”匡胤道:“詳細不得而知,只是聽延釗大哥說:皇帝自稱‘孫男臣石重貴’;太后自稱:‘新婦李氏妾’,連傳國玉璽也送去給了胡狗,當真是要命不要臉,丟盡我大漢民族顏面。”處耘嘆道:“石晉王朝兩世而絕,石敬瑭自稱兒皇帝,石重貴自稱孫子,這耶律德光其實不比石敬瑭大幾歲,這種賣國漢奸皇帝當真自古罕有,連狗也不如。”又問道:“延釗兄如何知得如此清楚?”匡胤道:“那是其父昨日回京,探知備細的。”處耘道:“杜威降軍回來了?”匡胤道:“那倒沒有,諒他也不敢先契丹軍入城。是幾個人偷偷先回來的。”處耘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