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真面目。
我的天,他怎麼會在這裡?這下子她真的完蛋了!怎麼也想不到代課老師竟然是片桐雅之。
“你們誰願意解釋一下?”看著臉上表情對他感興趣比悔意更濃厚的兩名女學生,最後再將視線移向將臉埋在電腦熒幕前的紅月採瓴,片桐雅之靜靜的問,聲音與表情讓人有種不怒自威之感。
真是頭痛,他做夢都沒想到這次的任務竟然是要他潛伏在學校裡面面對一群小鬼頭,而且這群小鬼之中還有他未來的老婆……噢,他該說什麼呢?
紅月採瓴,他的小女朋友,也是小未婚妻。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是在他滿二十歲的那一天。而對於自己早已有個未婚妻的事實,他表面上雖一如往常般鎮定、面無表情,內心的衝擊卻是完全無法言語,因為他壓根兒沒料到除了他的前途被限定之外,連他對自己人生大事的自主權父親都要剝奪。當時的他真的好恨!
兒時記憶中,偌大的房屋中一向只有孤獨的母親與傭人,他的父親總是在相隔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才來匆匆去匆匆的偶爾出現。到他逐漸長大之後,父親待在家中的時間雖然相對的增多了,但這帶給他的並不是他極盡渴望的父愛,而是斯巴達般的各種訓練,直到他十八歲,他從未得過父親的一個讚美或笑容。
在他十八歲那一年,父親在出任務時意外受了重傷,最後雖然幸運的撿回一條命,卻讓父親從此與PSA絕緣。
當時在他聽到這個訊息之後,老實說他有種變態的快感,認為這一切都是報應,因為誰教父親這一生中除了知道任務就是任務,沒有留絲毫心思在家庭上,所以老天才會這樣制裁父親。可是當他到了醫院,透過玻璃窗看到父親身上裡滿沾血紗布,卻不住露出安慰的笑容輕柔的安慰著泣不成聲的母親時,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被狠狠揪了一下,他從來不知道父親也會有那種感情的笑容。
恨父親的感覺自小根深柢固,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轉換消除的,所以即使卸去PSA工作的父親突然與以前判若兩人,誠然變成一個愛家的男人,但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依然沒有多大的轉折。當然,過了這麼多年之後,隨著自己年歲的增長與歷練,他多少了解父親冷硬的面容下有著一顆多麼熾熱的心,也瞭解極度受到冷落的母親為何會依然深愛著父親,因此現在的他對父親早已不再有恨,有的只剩無盡的敬重。
“呃,因為這兩堂課所要做的作業我們在上堂課就已經交了,所以我們爭取了些時間在圖書館裡看書,準備下星期的月考。”這個代課老師好帥!可是臉上那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漠然好嚇人。看著他,酒井明美不知不覺間收起對異性的幻想,認真的回答道。當然,她還沒有傻到說出實話。
“是這樣嗎?難道事先不需要跟老師或班長報備一聲嗎?對了,我忘了你們班的班長是紅月採瓴。”片桐雅之靜靜地將目光移向躲藏在電腦熒幕後的她,然後面無表情的繼續說:“既然作業已經交了,就拿書出來看。紅月採瓴,你跟我出來一下。”
心跳在一瞬間停了下來,紅月採瓴知道自己要完蛋了,因為她知道他已經認出她來了。本來就是,紅月採瓴這個名字很普遍?如果他看到這個名字而沒連想到她,那才奇怪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認命的站了起來,不敢望向他的半低著頭跟他走向教室門口,用眼角餘光看到酒並明美和宮野真琴一臉擔憂的目送她離開。
跟著他走進電腦教室對面的教師專用電腦室,紅月採瓴始終以做錯事的姿態低著頭,靜靜地等待即將來臨的責罵。不過等了半天周遭依然一片靜默,她按捺不住的慢慢抬頭看他,並在四目交會之際,忍不住的開了口。
“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可以解釋,真的。”她衝口道,“你先別急著判我死刑。其實那天要不是你說我是小孩子,我也不會在一時之間氣不過的謊報年齡,我並不是存心想騙你的,你要相信我。”
“你時常這樣謊報年齡上街吊男人?”片桐雅之看著她突然問。
紅月採瓴呆愕了一下,一瞬間漲紅了臉。“我才沒有上街吊男人哩!”她生氣的叫道。
“高中二年級幾歲?十四還是十五?”片桐雅之沒理她徑自問。
“我滿十六歲了!”
“十六歲,果然還是個小孩子,也難怪會這麼離經叛道了。”
“我不是小孩子!不准你再說我是小孩子,我不是!”她忍不住跳腳怒道。
“以你現在的反應,恐怕沒人會認可你是大人。”片桐雅之看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潑了她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