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扶蘇準備出征之時,忽然間內侍喜來傳喚:“大王與王后在南書房急召公子!”扶蘇一愣,便隨喜來到南書房。入了房門時,這才發現房中只有秦王老爹和王后二人在座;而不到一歲的小胡亥正在王后懷裡呼呼地大睡。在二人的面前,正擺著一壺酒和幾碟精緻的小菜!
扶蘇連忙拜見道:“扶蘇拜見父王和母后,不知召兒臣來有何事吩咐?”王后看了看扶蘇,瞪了一臉苦笑的秦王贏政一眼道:“扶蘇,我也是適才才知道,你父王要你去前線督軍,雖然你不是主將,但是前線刀兵四起之地也不是你一個孩子應該去之地。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扶蘇看了看一臉無奈之色的秦王老爹,心知:“秦王老爹一向令出即行,絕無更改!現在如此預設,想必是被公孫王后磨得沒有了辦法,這秦國能讓秦王老爹改變主意的也只有王后和祖師爺爺二人了!”想到此,扶蘇不禁心中一陣苦笑:“苦也,現在王后對我這般好,他日若老天不佑,真的和胡亥弟弟衝突起來,如何下得了手!?”不由得有些感動地道:“多謝母后關心,只是國家有憂,而扶蘇又恰有解決之能,如何能為一已之存亡而枉顧國家之安危!請母后勿憂,兒臣早有自保之能!”
王后見扶蘇去意已決,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道:“你啊,我從小就看出來了,你和你父王都是一樣的倔脾氣!”秦王政聞令雖面有得色,卻不禁也有一絲尷尬之意,畢竟一代鐵血帝王在兒子面前挨老婆挪愉、挖苦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扶蘇見狀心中也不禁好笑。
秦王政咳嗽了一聲,笑道:“我知道王兒就是像我一樣果敢,此次叫你來,便是要為你餞行的!此次你領軍出征至番吾前線勞軍,以你的身份就相當於如寡人親臨一般可以大大激勵我軍士氣!希望你早傳捷報,勿負我望!”“是,父王!”
秦王政親手為扶蘇斟上一杯酒道:“王兒年紀尚小,不能多飲,但我大秦鐵血兒郎,當以豪飲為壯!來,父王親自敬你一杯,望你旗開得勝,壯我大秦軍威!”扶蘇十分感動,率先一飲而盡。王后則在一旁,默默地為二人又斟上了一杯,幽幽地道:“少喝點,扶蘇年紀還小,待會還得讓他去向鄭妃辭行呢!”扶蘇聞聽此言,只覺心中暖哄哄的,眼角都不禁有了一絲淚水
不久,離開南書房後,扶蘇便去向母親辭行。與威嚴的老爹和大度的王后不同,鄭妃則更像是一個愛子心切的母親,聞聽扶蘇要出征,不禁是淚流滿面、心如刀絞,直把扶蘇緊緊地抱在懷裡捨不得放手,生怕扶蘇一去就不回頭相似。直弄得已經許久許久沒有流淚的扶蘇也禁不住淚流滿面,自已哭得一塌糊塗的同時,還要安慰自己可憐的母親。真是‘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啊!
當夜;扶蘇又秘密求見了隱居已久的‘中隱老人’,在向老人告辭的同時,也獲得了自己所需要的一些絕密內幕
八月中旬,正當夏日仍然散發出他那熾烈的威風時,一行萬餘人的騎隊開始向番吾前線進發。
剛出咸陽,每日裡扶蘇就都可以看到數以百計的龐大車隊從身邊匆匆而過,像是一群忙碌而勤勞的工蟻般穿梭不停;而且車輛上都裝載著大量的糧食、兵器、輜重等作戰物資,明顯是正在為戰況激烈的對趙前線提供物資補給。
扶蘇仔細觀察:秦軍用作大量運輸作戰物資的駕車跟戰車的製造工藝差不多,只不過用於運輸的車輛更寬大些也較為粗糙些而已。而且秦軍的系駕方式也非常獨特,他們往往把栓馬的皮帶系在馬匹的肩胛和胸腹處,這樣可以借用馬匹肩胛和胸腹的力量來拉車,既使馬匹快速奔跑時皮帶也不會壓迫住馬匹的喉管。而扶蘇卻依稀記得,在西方一直到八世紀,系駕方式還是用皮帶栓住馬的咽喉來拖車的,結果一旦速度稍快,駕馬就往往因為窒息而促死!想到此,扶蘇不禁暗暗恥笑西方人的所謂先進歷史傳統!
更讓扶蘇感到驚訝的是:幾乎每輛駕車上的物資都堆得像座小山相似,估計起碼也在一噸左右的重量;再加上車輛和御者的重量,恐怕秦軍正常使用的雙馬拖拉式運輸車正常的拖重大概都在一點五噸左右!這可真是一個驚人的數字!而且扶蘇也計算過:他每天看到的運輸車輛都在千輛以上,那麼從咸陽到番吾就算以半月計吧,為前線四十萬大軍提供糧草補給的車輛總數也幾達三萬輛以上!!這是一個多麼駭人的數字啊!
扶蘇不禁深深地感覺到:秦軍的後勤運輸表現得是有多麼的出色!擁有強大的後勤運輸能力,也是秦國能夠順利擊敗六國的重要因素啊!這一點,不能不說得益於秦國無論平民還是貴族都極度迷念於駕車的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