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出現的主帥,一顆心才放下。
並非他不信任石勒的逃脫能力,而是主帥要有個三長兩短,不用想也知道他自己會有被分屍之虞。
“左手呢?”他仍緊抱著任初靜,一點也沒有放下來的意思。
“他正在指揮救火。”
石勒看見人來人往穿著一系列黑西裝的手下們,正在啟動建物本身的灑水消防器具。
“是誰允許他把組織的人帶來的?”那些菁英全是“幽域”裹最頂尖的幹部,以此類推,他還有多少事被蒙在鼓裹?
紙包不住火,耿隼浩有些心虛。“左手怕你發飆,他這麼做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右手!把話說清楚。”
耿隼浩頭皮發麻了,石勒從來不會當他面稱呼他的代號,除非真正生了氣。
他垂頭喪氣地,“等火滅了我會寫報告的。”
為什麼是他,禍首是獨眼龍啊!
“我不要看報告,你最好趕快找到理由,要不然我會連你一塊踢回比利時去。”
啊!“我不要!”他好不容易才逃出那群奧薇塔女爵士組成的娘子軍,打死他也不回去。
正當他自怨自艾時,躺在石勒懷中的任初靜被吵雜的人聲和雜沓聲吵醒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一時間她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倚在旁人的胸膛。
石勒體貼地轉了方向,讓她看清楚事故發生的情形。
“你的房子——”還有那麼多好幾連隊的人又是誰?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反正我也不喜歡它的隔局。”石勒輕描淡寫。
任初靜端視他的眼。
他的話向來似真似假,令人捉不著準,但是她相信不會有人無動於衷到這等地步,人和建築物間也是有感情的,就如同她的家雖然只是間不起眼的小坪數房屋,她還是覺得它好。
“你放我下來。”她的聲音平淡如微風,只是敘說一件事,毫不做作態地。
石勒有些訝異她的“友善”。“看來我好像必須感謝燒了我房屋的人。”他自我調侃。
那麼清淡風冷的她,居然展現了難能可貴的溫暖,雖然只有一點點,卻是彌足珍貴了。
在四目交會時,獨眼龍來了。
他看見石勒緊抱任初靜的模樣,但聰明的不作聲。“火滅了,至於損失報告可能要過一陣子才能出來。”
石勒默不做聲地點頭∶“那麼,再來呢?”
“呃?”
“想來你也替我安排好住的地方,不是嗎?”石勒似笑非笑地盯著獨眼龍
“呃、呃……”獨眼龍看了一旁的耿隼浩一眼,垂下了頭說道:“是。”
“那就帶路啊!”
“是、是、是。”他轉身便逃。
山雨欲來不是應該風滿樓?看石勒的表情卻一點風雨蛛絲都不見,那是不是代表他會死得更快、更慘?
“你到底還要抱我到什麼時候?!”任初靜數度掙扎後,卻被更龐大的力道箍制,心裹有些不高興了。
“你說呢?”她的身子不同於以往他抱過的女人般豐腴柔軟,可那舒服的感覺是亙長持久的,他喜歡她在他懷中的模樣。
“放我下來。”她下了最後通牒。
“不。”他也是認真的。
這個男人一點也不值得同情!任初靜懊悔自己剛才真有一瞬間的心旌神搖,就算他救了她,那一絲絲的好也被現在嘻皮笑臉的混帳表情給抵消了!
雖然她心中不是沒有疑惑的,之前,這男人總是一副恨不得驅逐她而後快的嘴臉,怎麼好久沒聽他再提起了?
令人捉摸不定的男人。
“你放是不放?”一把精緻的野戰刀抵上他的心臟部位。石勒哭笑不得。
真是大意失荊州,他還以為她的隨身武器只有那把弓箭。
“你哪來這東西?”
她抿上一抹清笑,在石勒把她安然放到地面上時回眸,“當然是教練給我的。”
石勒陰騖地瞟向自知大禍臨頭的耿隼浩。
他抱住頭,渾身打個機伶的冷顫,無語問蒼天。
這下他真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嗚……嗚……
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說是園林還辱沒了這片宮苑似的建築,只一堵看不到盡頭的雲牆就讓任初靜看得目不暇給,一片如雲飄飄流動的“雲瓦”怎不令人心馳神往?
六幢巴洛可風格的建物分佈在百餘畝的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