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間不知名的村落,遙望正炊煙裊裊。習慣了漂泊的我對於獨自探往陌生之地這件事的膽量,經逐年累月的獵奇之心驅使,日漸大了起來。
從宣城的桃花潭沿著水路往下走,炊煙旁,一對看似老夫妻的人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收割農作物、成群的小鴨子游弋在綠油油的水華中、灰牆白瓦圍村湖上掠過一隻燕子。
看後羨慕不已,人生在世,有愛的人在身邊,是何等幸福。人生忽如寄,憐取眼前人。浪漫是曇花一現,凋零後,輕則心有不甘庸守平常;重則意難平“江海寄餘生”;極端甚至每況愈下香消玉損。
平生喜美感,喜製造浪漫,太喜則悲,久處難為。善於發現美,是一種在刀尖品蜜的能力,甜入心頭,卻更要提防其易沉淪顛倒。
小時候玩鞦韆,小夥伴將我們盪到高處時的刺激與回到即終點時的或平靜、意猶未盡或滿足。就像愛情啊,濃烈時轟轟烈烈的幸福、惶恐不安的擔心失去;失去愛情後,即便起初如孩童一樣丟石子洩憤,待心底殘存的愛意悄然剝繭後,你會發現他已輕輕抽離。不知不覺,波瀾不起。回頭望,找不到漣漪的痕跡。平靜的投石現花,水珠是透明的水珠,不見亂紅於鞦韆那畔的蹤影。
你看,在愛情裡多麼活潑俏皮古靈精怪的人,在失去愛情後,就要獨自出來放風,變得深沉、冷靜、絕望、告別。運氣好,再重新拾起希望。
有的喜歡傾於深且緩,有的喜歡偏重強烈偶然。深且緩多多少少曾具有或正將具有強烈偶然,而強烈偶然頻次較為多發卻不似深且緩那樣幸運足以長久。
你有沒有做過,拿偶像與伴侶類比的事情?
我就犯過這樣的錯誤,也可以稱它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對於張國榮的喜歡,不溫不火,通往心靈的人,淡些才可長久。初看時未覺其英俊,細看帥,再看不帥,再看又帥。才發覺他的俊朗,雕刻的溫潤、嬌憨卻嶄露鋒芒。多一分則膩,少一分則腴。
對於劉青雲的喜歡,有一種夕陽即快歸落山邊的安穩中,漸漸斂起令人陶醉的霞明。自14歲看他演的《戀上你的床》,就想著以後一定要找個劉青雲這樣的老公。生活像是一個圓,它會至少一次或多次發生某件令你感受到因果或相信緣分的事。我26歲的一個晚上,去深圳出差,下了班去深業上城吃東西、看電影,休整一下舟車勞頓的疲倦。就在我走出英皇影院後,一個臨時搭起的臺子,旁邊圍站了很多人,上前一看,是劉青雲劇組在為新戲《我的寵物是大象》路演。我見到了曾經在熒幕上期許未來找老公人選的演員,這件事彷彿是在為我做交代,告訴我儘管去愛吧,今後都會實現,或驀然回首的一瞥、或摯友、或男女朋友。
對於羅伯特德尼羅的喜歡,是夜幕靛青下的滄海湧向沙際的遺珠。龐清解雕琢之膩。靜謐中攝人心魄。
最後是我最喜歡的演員——吉姆帕森斯。飾演《生活大爆炸》中的謝爾頓,暱稱謝耳朵。追劇七年,已習慣的烙下雖不相識的熟悉。謝耳朵,是歡快麻利地從禮物盒子裡拿出的最漂亮的一塊小甜餅。是春暖鴨弋舞起的水花,是盛夏蒲扇搖動的蟬鳴,是仲秋金黃裡望穿秋水的楓葉,是初冬從遙遠處飄來又融於手心的雪花。春夏秋冬,我都愛謝耳朵。
這些一股腦表達愛意的心緒,猶如天色向晚誤入的藕花深處,晚風是紅的,率性、炙熱、浪漫、不妥協。
對於熒幕上演員的喜歡,再魂牽夢縈,只要在理智範圍內,就不會帶來什麼困擾,只有甜蜜和開心,除非你把他們拉下熒幕,在真實生活中相處。這種體會是因為接下來的一位,就是我親手把他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