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冥烈走上前來,蒼鷹竟朝他不斷點頭,用鳥喙在地上一下下啄著。
“這隻蒼鷹資質雖低,倒也頗有靈性。”
見到這番景象,南冥烈已是動了惻隱之心,掏出一顆療傷丹,喂到了蒼鷹嘴中,“黑羽蒼鷹本是猛禽,理當和那靈鶴一般,喜歡以毒蛇為食,最是不懼毒藥。你這蒼鷹卻連區區毒物都經受不住,唉……”
長長嘆息一聲,南冥烈正準備轉身離去,卻驀然見到黑羽蒼鷹眼角之上,竟滑落幾滴淚珠,順著漆黑羽毛往下滴落。
“貶低你一句,你便覺得受了委屈?”
南冥烈隨口道出一句,又伸手去摸了摸蒼鷹脖子。
這蒼鷹倒是乖巧,竟輕輕搖著腦袋,舒展著漆黑羽翅……
陳歸海藍色小包裹中那些療傷丹藥的藥效,倒是十分不錯,區區片刻時間,他已是能將半截松紋古劍當做柺杖,拄著站起身來。
黑羽蒼鷹卻十分記仇,它似是記得剛剛那鍋子毒藥,是被陳歸海施展五雷火車術法打翻,才使得毒霧瀰漫,竟撲上前去張開鳥喙,朝陳歸海瘸腿上狠狠啄了一下,啄得他再度摔倒在地,在碎裂的山石間打了幾個滾。
這一下子,啄得陳歸海滿心恨意。
可他又不敢在南冥烈面前叫囂,只得咬著牙緩緩從地上爬起,心中怨恨無比,暗罵道:“沒想到我陳歸海今日竟陰溝裡翻船,栽在區區一個下門弟子手中。就連黑羽蒼鷹這等扁毛畜生,也敢欺負我!”
……………………
陳歸海手中,有一支遮天峰古橫斷煉製的令牌。
牛大黑今日拿著這支令牌,騎著黑羽蒼鷹,去其餘六座靈石礦脈通傳了一番,約莫小半個時辰過後,各個靈石礦脈的管事之人,帶著一些手下弟子,齊齊來到臥虎礦脈。
當他們見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陳歸海,竟渾身是血、一身是傷恭恭敬敬站在南冥烈身邊之時,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老大!”
牛大黑雖身上有傷,渾身纏著繃帶。可服用療傷藥物休養了幾日之後,已能行動自如,而今站在諸多下門弟子面前,更是趾高氣昂,“這些人就是那六座靈石礦脈的管事之人,現已全部來此。”
☆、第一百零八章:一統七脈,以為根基(2)
“嗯。”
南冥烈回應一聲,輕輕點頭,心底念想道:“當初若非我來到了臥虎礦脈,只怕李大凱等人早已搶了牛大黑的位置,將臥虎礦脈掌控在手。李大凱與陳歸海是表兄弟,也算得上是古橫斷一系的弟子。而今這些靈石礦脈的管事之人,見了陳歸海那塊令牌,便統統來到此處,定然也是古橫斷一系……”
一念至此,南冥烈霍然轉過身去,與陳歸海道:“從今往後,這七座靈石礦脈,全都歸我管轄。這些人既然對陳歸海師兄你惟命是從,留在我這裡也毫無用處,還請陳師兄將之盡數帶走。”
陳歸海知曉南冥烈雖對他口稱師兄,實則心底沒有半點敬意,若今日他再度惹怒南冥烈使之殺機一起,他陳歸海性命難保。
故而他在南冥烈面前,不敢露出半點猖狂神態與語氣,只敢商量著問道:“這些下門弟子,都是天邪殿之人。我本是長空殿弟子,若將他們帶去長空殿,只怕會落人口實吧?”
南冥烈昂起頭來,目光落在不遠處那隻熬毒藥的鐵鍋之上,“我讓你將他們帶走,本是出於一片善心。你若不肯答應,我必將之殺得乾乾淨淨,再去我天邪殿其他堂口宣揚此事,不知陳歸海意下如何?”
陳歸海別無他法,只得將人帶走。
而今他那柄松紋古劍被斷,已是不能再御劍飛行,只得從懷中掏出一張楠木雕成的符籙,領著數十個下門弟子,離開靈石礦脈。
那些個下門弟子一個個噤若寒蟬,跟在陳歸海身後。他們雖心有不甘,可陳歸海都不敢在南冥烈面前叫囂,他們又怎敢露出半點不滿?
一日之內,統御七座靈石礦脈。
先前一座臥虎礦脈,每月能收入二千八百餘個上品靈石。而今多了六座礦脈,南冥烈靈石收入暴增數倍……
牛大黑站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只想著飛黃騰達之日已然來臨。
“七座靈石礦脈,是我發跡的根基之地!”
南冥烈眼神一亮,自儲物手鐲中掏出那杆千鬼陰魂幡,“大黑!”
“老牛在此!”
牛大黑雙手抱拳,趕緊走至南冥烈身邊,“老大有何吩咐?”
“我將驅動此幡的法訣傳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