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遠處蹄聲響起,虎威候領著一隊羽林郎,拉著一座豪華八抬大轎,踏著漫天風雪,從空中馳騁而來。
段羽熹眼神一凝,朝南冥烈稍一點頭,身形已是當空飛起,腳踏鮮紅魔鋒大刀,朝皇城天牢方向迸射而去。
“南冥太傅有禮了!”
虎威候從獅虎獸背上翻身落下,朝南冥烈拱手抱拳,“本候見到漫天妖氣散去,就知道南冥太傅必然安然無恙,而今特來向南冥太傅請罪!”
南冥烈將雙手負在身後,仰頭凝望著羽林軍整齊劃一的軍容,“侯爺何罪之有?”
“南冥太傅官居一品,位列‘三保’。本候統帥羽林軍,本就有著護衛朝中高官之職……在南冥太子太傅危難之際,本候理當護衛。而南冥太傅今日被天妖浴火逼迫,可今日本候卻礙於天子之令,不得不領軍退走……”
話語鏗鏘有力,帶著陣陣戰場殺伐之氣。
虎威候臉上帶著一絲慚色,朝空中羽林軍揮手示意,當即就有八位羽林郎抬著那頂八抬大轎飛至南冥烈身前,恭聲道:“南冥太傅請上轎!”
羽林軍之威,南冥烈已是見過多次,此軍無愧“國之羽翼”之名。而今虎威候卻如此隆重,派出八位羽林郎,抬著轎子來接他。
☆、第八十四章:全身骨頭,盡數打斷(3)
“謝侯爺大禮。”
南冥烈眼神一凝,知道今日盛情難卻,故而他也絲毫不矯情,腳步一抬已是走進了豪華大轎當中,端端正正坐好。
“南冥太傅果然豪氣,不像朝中那些酸臭書生,就算是心中想要,也會假意推三阻四……”
言及此處,虎威候爽朗一笑,高壯偉岸的身軀中散出濃濃剽悍氣息,“嘿嘿!那些人就算是跪在本候面前,三跪九叩求我,本候也不會讓他們坐進羽林軍的八抬大轎。”
漫天風雪之下,師道蘊白色衣裙隨風飄舞,腰間玉帶熒光煥發,更顯她容貌非凡、氣質絕佳。
可虎威候卻只顧著與南冥烈言語,仿若沒有看到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也站在嵩陽書院山門之下。
若連女色都抵禦不住,如何做得了羽林軍統軍大將?
直到南冥烈上了八抬大轎,虎威候才緩緩轉過身來,朗聲言道:“姑娘與南冥太傅站在一處,想必是南冥太傅的同伴。本候在羽林軍營中已經備下了酒宴,不知姑娘可願與南冥太傅一同去赴宴?”
師道蘊一身妝扮雖清嫻淡雅,飄然若仙,可她抿嘴一笑,姿態且極為可人乖巧,說話之時瞥了那座豪華轎子一眼,道:“南冥烈去我就去!”
“南冥太傅自然是要去的,哈哈哈哈……”
虎威候莫名其妙仰頭大笑,眼神在師道蘊與轎子之間來回掃視,笑得師道蘊臉色微微發紅之時,他才朗聲道:“起轎!”
羽林軍營,是在大周朝當年建國之時,按照兵家大陣建設而成。
亭臺樓閣龍盤虎踞,坐落在皇城東南方向,彷彿是一隻洪荒巨獸,護衛著大周朝堂。
軍中羽林郎,盡是些豪氣男兒漢,在宴席中觥籌交錯,相互敬酒,你來我往。
南冥烈與虎威候坐在同一席位,受到軍中豪氣影響,對於敬酒之人亦是來者不拒。不知喝了多少杯,大醉一場之後,在軍營中沉沉睡去。
醒來之後,卻見師道蘊手中拿著一塊溼毛巾,正守在他身邊。
“這虎威候實在是太壞了,竟然沒有告訴我這羽林軍營中都是男子。昨夜那些羽林郎喝醉之後,竟然□□了鎧甲、衣裳,裸著身子比武摔跤……”
師道蘊粉嫩嫩的臉上略帶一絲不滿,將毛巾往南冥烈臉上胡亂擦了擦,又道:“早知這樣,我還不如去洞玄島,和蒼梧真人下棋呢。”
南冥烈一把搶走毛巾,將嘴邊殘酒擦了擦,“你大可就此離去,前往洞玄島中,我又沒攔著你。”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
師道蘊雖是劍宗掌門之女,身份非凡,可她終究年紀尚小,而今被南冥烈這麼一說,心中已是覺得極為委屈,臉上顯現出些許小女兒態,眼中卻又滿是疑惑,“我在嵩陽書院聽大儒王志熙講課之時,那些各派弟子都想方設法要來和我說話,生怕我不理會他們。可為什麼你就如此討厭我,我好心好意給你打水洗臉,你卻想著把我趕走!”
南冥烈也未想到,這師道蘊說話竟如此直接,居然將各派弟子想方設法和她搭訕之事,毫不遮掩說了出來。
南冥烈由不得神色一愕,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