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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看一個故事,那個故事的主角,似乎並不是自己。

蘇然也知道,自己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婚禮前一個星期,報紙雜誌新聞就開始了鋪天蓋地的宣傳。許氏千金聯姻顧氏接班人,公主王子的大婚盛典。各方媒體極盡之能事的煽動鼓譟,一時間許顧兩家又成為了風口浪尖上的八卦新聞,公司股市自然也是藉著聯姻的東風,春風得意的一路馳騁高揚。

許流年搬出了許宅,家裡人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好再多阻止,只好順著他的意思。可是許流年說過,作為許氏唯一的兒子,就算是蘇然哥哥的身份,大婚當天,他也一定會出席的。

許流年會不會出席到場,蘇然並不得而知。可是那一天,彼此一定會心照不宣的痛苦難過,蘇然確實早已預見到了。

很多年以後,蘇然再回憶起當初自己的想法,還忍不住想笑。她曾天真的以為,婚禮上會有諸如搶親的戲碼或者自己有了勇氣做了逃跑新娘這樣的情節。

可事實上,確實什麼也沒有發生。

凌晨四點不到,蘇然就被一群人從被窩裡拉起來化妝做頭髮,所有的人都很緊張,一臉備戰的緊急狀態。似乎茫茫人群中,只有蘇然一個人是悠然自得的,看著大家如臨大敵般的嚴肅認真,蘇然就更覺得好笑無奈。

化著幸福洋溢的桃花妝,穿著潔白聖潔的婚紗,以及腳上那雙金色的十二厘米高水晶婚鞋,這一切都昭示著一場婚禮的如約而至,對蘇然和顧瀟的結合簽字蓋章,對她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發出不容質疑的肯定。

蘇然像是一個任人擺佈的洋娃娃,美麗的只有服飾和麵容,只是那雙提不起精神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的主人,真的是自己嗎?

蘇然坐在鏡前,細細地打量著鏡子裡這個有著美麗妝容的女子,竟感覺無比陌生。

新娘化妝室的大門被開啟,一陣嫋嫋娜娜的高跟鞋聲踩踏著光潔的白色大理石地面,款款而來。蘇然募地抬頭,見到來人,忍不住一臉驚詫和迷茫。

婚禮毫無懸念的舉行,當蘇然挽著顧瀟的胳膊出場的一剎那,許流年的心,彷彿被刺刀劃傷,滲出細細密密的血珠。

蘇然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如同玩偶般,機械的進行著一系列繁瑣的禮節。

禮畢過後,便是眾親朋好友的歡呼和祝賀。

“下面,有請各位到場的嘉賓出席參加兩位新人的婚宴!”主持典禮的司儀向所有的人宣佈著婚禮的流程,這讓蘇然頗感意外。

“不是有記者拍照一環嗎?”

顧瀟挽著蘇然的手,微笑的看著這張明豔精緻的臉孔,附上蘇然的耳邊,輕輕地說:“老婆是用來照顧疼愛的,又不是用來曝光宣傳的,記者採訪,就算了吧!”

蘇然若有所思的望著這個至始至終配合著自己微笑的男子,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許流年隔著眾人,遠遠看到這對新人的契合與默契,不知是喜是悲。

蘇然換下婚紗,穿了一件晚禮服到場參見婚宴。整個人顯得越發的巧笑倩兮,嫵媚迷人。

夫婦倆手挽著手對各位到場的朋友寒暄問候,直至走到許流年的身邊。

許流年覺得,蘇然看自己的眼神裡,好像蘊含了無限的故事和言語,可是他猜不透,這個望著自己微笑的蘇然,仍舊如此親暱的挽著顧瀟的胳膊。

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女孩,就在這一刻,已經做了別人的新娘,從此再和自己無關了。原來有一種再見,叫再也不見。

許流年拿起酒杯,笑著對顧瀟說:“恭喜。”

看著顧瀟身旁美麗的新娘,許流年隱忍的笑著,微笑著看向顧瀟:“她不太會穿高跟鞋,今天穿著這麼高的婚鞋走了一天,一定會腳痛,晚上回家別忘提醒她揉腳再睡覺。”

蘇然和顧瀟一起看著此刻不再冷漠,不再裝作毫不關心的許流年,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許流年講吓去。

“還有,時刻提醒她包裡帶一把傘,她的膚質怕曬,包裡裝著傘,晴天的時候可以用來遮陽,雨天的時候可以拿來擋雨,因為,她總也不記得雨天要打傘。”

蘇然有點想哭,怕自己難以抑制,緊緊地抓著顧瀟的胳膊,聽許流年繼續說下去。

“再有,她的胃不太好,別讓她空腹吃太甜的東西,如果不舒服,記得讓她喝些蘇打水,就會好。”

蘇然用潔白整齊地牙齒緊緊地咬住紅潤亮澤的雙唇,眼眶裡不可遏止的氤氳著一層霧氣,像是隨時會傾瀉而出一般,升騰籠罩在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