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寵兒得意一笑:“原來果真不過如此。”
諾雅被嘲諷,卻並沒有像她預料的那樣反唇相譏,而是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秦寵兒愈加得意,笑得花枝亂顫:“竟然連紙老虎都不是,摔一下就不敢起來了?”
諾雅依舊不動,身子蜷縮成一團。
桔梗感覺到有些不對,爬起身來,跌跌撞撞地上前檢視,見諾雅牙關緊咬,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小姐?小姐?”桔梗擔心地喊:“你怎樣了?”
諾雅緊緊地捂著腹部,面色蒼白:“疼!”
“疼?”一旁的紀婆子猛然間大驚失色:“孩子!孩子!”
諾雅想反駁,竟然沒有了一點氣力。
秦寵兒頓時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她心裡有點害怕,仍舊嘴硬地辯解:“林諾雅,你不要裝模作樣了!你天天圍著一念堂一圈一圈地跑,身子跟鐵打的一樣,怎麼會這樣嬌氣?”
林諾雅掙扎著想站起來,奈何腹部一陣一陣抽痛得厲害,猶如刀絞。
“血!有血!”桔梗眼尖地看到諾雅身子下面的裙襬上沾染了血跡,嚇得驚慌失措。
第三十六章 被流產
一旁的丫頭朝三暮四和紀婆子頓時也慌了手腳,面如土色:“大夫!大夫!趕緊找大夫!”
紀婆子急匆匆地行不到兩步,轉身頓足道:“壞了!今兒個老湯頭吃過午飯就跟管家相跟著出府採購藥材去了,怕是天黑才能回來!”
桔梗“哇”地哭出聲,六神無主:“府裡難道沒有其他大夫了嗎?”
朝三用胳膊肘碰碰暮四,悄聲道:“你不是也會把脈嗎?上次我傷寒你看得挺準的。”
桔梗猛然醒悟過來,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暮四,你快些給小姐看看要不要緊,我去求老夫人,派人出府請個大夫過來。”
暮四自認學藝不精,平日不敢擅自給人請脈。可是事到如今,火燒眉毛,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略盡心力了。
她兩步並作一步,顫抖著將指尖搭在諾雅的手腕上,努力穩定心神,寸、關、尺三指皆感覺脈象紊亂,氣息逆轉,已經不是流水滑珠的有孕之脈象。
“怎樣了?”桔梗焦急地催問。
暮四不禁緊蹙了眉頭,幾乎也相跟著哭出聲來:“胎兒已經保不住了!”
“啊?!”舉座大驚,幾人神色各異。桔梗更是涕淚橫流,心疼得恨不能捶胸頓足。
諾雅腹部的抽痛已經逐漸緩和了一點,看著暮四裝模作樣地給自己號脈,並且帶著哭腔宣佈自己“胎兒不保”的訊息,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這算不算是莫名其妙“被流產”了?
究竟是這百里府的人都這樣奇怪,還是百里九過河拆橋,已經不再需要她繼續偽裝,所以精心佈下的局?
闖禍的秦寵兒雖然嘴硬,此時也知道害怕起來:“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這是合起夥來故意誣害我!”
暮四顫著聲音道:“奴婢粗略學過幾日請脈,雖然學藝不精,別的不敢診斷,這懷孕的脈象卻能輕易分辨。姨娘這已經是保不住了。”
“我不信,哪裡會這樣巧?絕對不關我的事。”秦寵兒急於推卸自己的責任。
紀婆子終究是上了年紀,拿的定主意的,慌忙吩咐幾人將諾雅小心攙扶進屋子,然後慌里慌張地去稟報給老夫人知道。
諾雅躺在床上,逐漸鎮靜下來,自己有了主意。她早在從元寶那裡拿到那塊關乎自己身世的玉佩的時候,心裡就已經暗自盤算,儘快離開將軍府。
她從進府以後百里九對待自己的反常態度,就能夠看得出來,那妖孽娶她進府,絕對不是貪圖容貌,而是另有圖謀,他一定是想利用自己達到什麼陰謀詭計!
江湖險惡,不行就撤!三十六計走為上。
更何況,諾雅覺得如今困在將軍府,跟囹圄沒有什麼兩樣,自由完全被限制,無法探聽外面的訊息,何年何月才能查到自己的身世?難道就這樣稀裡糊塗地窩囊一輩子?
百里九紈絝不化,就連老夫人都管教奈何不得,手裡拿著她的賣身契,若是獅子大開口,坐地起價,自己身無分文,捉衿見肘,也無可奈何,想要出府更是難如登天。
如今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反其道而行,讓自己失去利用價值,百里九必然會棄如敝履。
林諾雅表面不動聲色,心裡卻是百轉千回,思慮萬千。她覺得自己不小心“流產”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尤其這罪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