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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毛澤東在長沙求學、探尋革命道路,從事革命活動期間與嶽麓山結下了不解之緣;他不僅在此研討國家大事,尋求革命真理,而且還特別重視體格和意志的鍛鍊、主張“三育並重”,“身心並完”,要“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他認為,一個人不僅要有高尚的道德、豐富的知識,還要有強健的體魄,以便將來擔當起改造國家和社會的重任。他經常邀集一些同學到嶽麓山的雲麓宮、白鶴泉、愛晚亭等處露宿。當夜幕降臨,遊人散盡的時候,他們還在暢談國事、人生和學習心得,直至夜深人靜才各自散開,相隔一定距離露宿到天明。由於堅持頑強地鍛鍊,他們的體質日益強健,為後來領導長期、艱鉅的革命鬥爭,在體格方面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這段時期的嶽麓山,佈滿了毛澤東和他的同學、朋友們的足跡。有一次,在一個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暴雨傾盆的夜晚,他獨自一人,抗風斗雨,登上嶽麓山頂,然後又從山上跑下來,遍體溼淋淋地到山下蔡和森家裡。蔡伯母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這是為了體會《書經》上“納於大麓、烈風雷雨弗迷”這句話的情趣,並藉以鍛鍊自己的身體和膽量。

毛澤東、蔡和森、羅學瓚、張昆弟等流連於此,登上麓山峰,“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鍛鍊身體,探究真理,彼此抱成一團。

當毛澤東這名沒有學籍的旁聽生一身書香走出麓山千年學府時,居然捲走了賓步程山長鎮山之寶嶽麓書院校訓“實事求是”。爾後,將曾家的“事在人為”幻化為“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他征服了嶽麓山那些學貫中西、直逼九鼎的文人學士,征服了嶽麓山。站在雲麓峰西望武陵,東眺羅霄,首選了東去。

更高的羅霄等著他。

江山如此多嬌

羅霄山脈橫跨湖南江西省,一個拄著柺杖的壯年男人,是從湖南段上山的,這次,他要征服這座兩省都靠著的山。他帶著一隊人馬喝著現代人很嚮往的南瓜湯,吃現代人很少發現的紅米飯,選定井岡山一個叫茨坪茅坪的四面環山的窪窪地,安營紮寨,在這天高皇帝遠的蠻荒之地當起了“山大王”。

他在崇山峻嶺中徜徉,在崎徑絕壁尋覓,想尋出個蛛絲馬跡來,找條可上九天可下五洋的勝算路徑,他想攬月想捉王八。他宣稱整個羅霄山脈都摸遍了,他量化折出,只有以寧岡為中心的山脈中段利於軍事割據。他那一口濃重的湘潭口音,著實“割據”兩字說得斬釘截鐵。終於,他相中了萬山叢中這塊風水盆地棲身於此。於是,贛水那邊紅一角,萬丈長纓要把鯤鵬縛。

山道彎彎,其路漫漫。這位從嶽麓山中長沙城裡來的先生,將長袍一挽,雙手叉腰,迎著獵獵山風,手一揮,亮出一個舉世皆驚的姿勢,用農村將城市包裹起來,幽深的槍管裡能射出新政權!

這是湖南男人特有的姿勢,這姿勢很血性,充滿著濃濃的火藥味。它幾乎讓腳下的山巒土地森林草木皆染上了鮮血。無論紅方還是白方,血總是紅色的,把青的山綠的水浸泡在血的悽婉悲壯裡,其中包括他的妻室弟妹與兒女。

他常常站在山巔向山外的世界眺望,或是黃洋界或是五井哨口,看重重包圍圈外的風雲變幻,憑几張輾轉進山的過期報紙,把脈南昌、把脈長沙、把脈上海南京。他能攀得多高,看得多遠?羅霄山脈主峰1918米,他騎在這個高度,縱身一躍,翻動扶搖羊角,揹負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間城郭。當時他只能蝸居在八角樓那間松皮瓦屋裡,掐算著明天行軍路線與里程。他收拾好昨晚尚未謄寫完功的文稿,環顧朝夕相對的山山水水,再喝上一口沙洲壩的井水,前路迢迢,等著他的是更深的腥、更鮮的血、更緊的風、更稠的雨。但他不得不下山。這是命運,他是伴著悽婉的山歌下山的——“秋風裡格細雨介子個纏綿綿”……

關於山:激凸南蠻呈剛烈(9)

好在他從這裡帶動與帶出,並用自己的天才征服了一大批湖南男人們——劉少奇、蔡和森、彭德懷、賀龍、羅榮桓、任弼時、林伯渠、李富春、李立三、李維漢、鄧中夏、何淑衡、*、郭亮、毛澤覃、楊開慧、向警予、徐特立、陳賡、粟裕、許光達、肖勁光、黃克誠、譚政、王震、肖克、宋任窮、鄧華、甘泗淇、朱良才、楊得志、蘇振華、張震……

毛澤東這個成熟魁梧的男人在雲貴高原一個叫遵義的小城小憩後,目標盯上崑崙,他想去崑崙“閱盡人間春色”。

崑崙是中國山脈之祖,他的“龍脈”遍佈全國。陰山系由崑崙發脈,經青海、甘肅、寧夏、綏遠至太行山,長不可測,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