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緩緩鬆懈下來。
黃老爹讓金穗給曹大夫道謝,金穗抬起燦爛的笑臉:“多謝曹大夫啦!曹大夫的紅棗兒也很好吃。”
曹大夫將她的手腕放回被子裡,笑道:“原是惦記著我的棗兒!我今兒的還真帶了棗兒給你,黃姑娘是咋掐指算的?”她對這個樣貌不尋常的小姑娘極為憐愛,可能是人人都有愛美之心吧。
金穗眸光閃亮:“曹大夫才是山人呢,竟曉得我想著你帶棗兒給我吃!”
曹大夫呵呵笑,這回的笑顯得真誠了很多。
開了方子之後,黃老爹請曹大夫到堂屋裡喝熱水,抱歉地道:“連粗茶都沒有,讓曹大夫見笑了。”
“黃老漢客氣了,我出門做行腳大夫多年,對這個不在乎,能在大冬天裡喝碗熱水已是極難得的。”
黃老爹稍稍擰了眉,問道:“曹大夫,上次你說到城裡為我們穗孃兒尋大夫的事兒……有著落了沒有?”
曹大夫略作沉吟,道:“我打聽了個好大夫,也是我們濟民堂的,聽說師傳伯京城鐘王府旁系的國醫聖手,那聖手專為天子請脈。後來輾轉到了我們這個小縣府。那位大夫姓顧,名諱曦鈞,一直四處行醫,直到去年才來的此地。據說曾治過伯京裡落水的貴女。這可是你們家孫女兒的運氣了。”
黃老爹忙感激地道:“多謝曹大夫肯費這個心。”對她話中隱含的意思裝作不知不感興趣,更不主動打聽。
曹大夫目露讚賞,口風一轉,又帶了點憂心地道:“這位顧大夫有個怪毛病,來了我們縣府竟是再不肯行腳出診。因他來頭大,醫館使不動他,時不時不坐診,病人排幾天隊見不著人抱怨,人家只管做自己的事兒,竟是連點卯都不肯的。再有一件,他不愛看疑難雜症,因此診費要的極貴。可一旦他給瞧了,照著方子吃藥,一準兒能好。”
黃老爹問道:“曹大夫,你瞧著我孫女兒這個病須得花多少診費?”
曹大夫微微顰眉:“我稍微打聽了下,疑難雜症診費從二十兩銀子到五十兩不等,要是給富貴人家瞧病,他要的更高,那就是天價了。還有兩個大夫在咳症上的醫術也不錯,可醫術上與這位比就差遠了。”
嘆著氣,曹大夫將另外兩位大夫的情況娓娓道來。
黃老爹邊聽邊沉思,金穗的病****多日,數症併發,算是疑難雜症,連何大夫曹大夫這樣的大夫都覺得棘手,他想要金穗痊癒和常人無異,恐怕只有那位顧大夫能使得上本事了。
黃老爹愁眉苦臉,曹大夫介紹完兩位大夫的情況不見黃老爹發話,便從藥箱底揀出三張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說道:“這是三位大夫的姓名,行醫年月,還有他們常坐診的醫館。黃老漢,你須得仔細琢磨琢磨,黃姑娘的病不能拖久了。”
翠眉約摸兩人談話差不多了,便從屋裡走出來,付了診金。
曹大夫起身,交代道:“黃姑娘的病大好了,須得多出去走動走動。村裡的娃兒們皮實少生病,也和他們從小活潑多動有干係……”又送了兩貼自配的膏藥給黃老爹擦瘀傷的眼。
黃老爹口中答應著道謝,揣著藥方子準備送曹大夫回去,剛出大門便見秦十郎坐在牛車上等著,除了秦十郎還有兩家人忙圍了上來,急切地道:“曹大夫,我們家孩子生病,請大夫去家裡瞧瞧吧!”
曹大夫忙跟了去瞧,黃老爹和秦十郎相視一眼,眼中都流露出苦笑,他們兩家等著抓藥治病,別家的孩子也等著大夫看診,只得按捺下焦慮的心再等等了。
黃老爹讓秦十郎去他家等著。
秦十郎回頭對秦棟媳婦說道:“棟子媳婦兒,你抄的方子呢?快拿出來給你老黃爺!”
黃老爹走到牛車邊上接了,連曹大夫都說土方子有可取之處,他便仔細摺好收起來。
秦十郎不肯麻煩黃老爹,說了一句:“我們先回家等等,等曹大夫迴轉直接去我家就是。”又問黃老爹要了藥方子,好勸歹勸才讓黃老爹同意他幫著抓藥,隨後便趕了牛車回家去。
山嵐早拎個籮筐在門口等著,見秦十郎趕著牛車走了,忙鑽了出來撿牛糞,嘀咕道:“十伯家的牛忒有靈性了!天天兒在我們家門口停一回才好。”
聞言,黃老爹笑罵他兩句。
兩人正準備進門,昨夜守村的三倆青年從柴垛那裡過來,黃老爹打了兩聲招呼,多嘴問了一句:“你們說啥那高興啊?”
秦柱笑道:“昨兒的雪停了,四叔晚上嚷著今兒的叫我們去堰塘幫忙挖藕。眼看馬上再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挖了藕好去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