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白玉是我們家小爺的,一塊黃玉據說是你孃親的,是家傳的嗎?我看那玉有些年代了。祝葉青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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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來路
金穗吃驚,原來席氏所救之人果真是金玉滿堂姚家的人,不過,席氏的黃玉到底是怎麼得來的,她卻不得而知,席氏從未說過。
從小金穗的記憶裡,席氏行止與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有不同的,尤其是她不會寫繁體字——尋常人家的女兒尚且能上學堂,海難前的席氏本尊必定也上過學,席氏不會寫繁體字,恰恰證明席氏是沒有本尊記憶的。
而那黃玉又確實是席氏的。
這還得從小金穗的記憶說起。
有一回席氏與黃秀才閒話家常,席氏摸著小金穗脖子裡的黃玉,提及海難之災,要不是有黃老爹和黃秀才,她的玉怕是被人搶去了,不僅玉沒了,人也沒了。黃秀才便感慨,這塊黃玉造就了他們兩夫妻的奇緣和姻緣。
金穗推測,席氏本尊在逃亡途中被人發現身上有玉,遭到搶劫,受黃老爹和黃秀才所救,席氏便是在那個時候穿越過來的。席氏本尊為保護玉佩連命都捨棄了,因此,這塊黃玉是席氏的無疑。
因那玉上的席字是本來就有的,並非是席氏後來刻上去的,所以,席氏醒來後忘了前事,只說自己姓席,閨名玲玲,其他語焉不詳,也從未用心找過本尊的家人。
金穗未曾掩飾自己的情緒,眼中仍有吃驚的餘韻,笑答:孃親的玉是從不離身的,後來有了我,孃親便送了給我戴著,說玉養人,人養玉,期望我將來長大了,能夠品質如玉。祝掌櫃,剛你說那白玉是你家‘小爺’的,莫非正是我娘救的少年?
祝葉青手中的茶杯晃了晃。些許茶水灑出來,他道聲抱歉,忙抖了抖衣襬,略收拾了下,復坐下後炯炯的目光落在金穗身上。
金穗窘迫,心下發奇,卻不做聲,衝著祝葉青靦腆地笑了笑,便垂頭盯著茶水。
莫非祝葉青知席氏的黃玉來歷?
她心口緊了緊,忽然想起之前慕容霆初見她時說:這個小姑娘看著好生眼熟……
祝葉青開口了。聲腔裡聽得出笑意,眼中劃過一絲讚賞:黃姑娘巧心思,想必是遺傳自你孃親。不錯。你娘救的人是我們家的雍四爺。
咳……咳咳……金穗嗆了一口水,忙從懷裡抽了一條帕子掩唇咳嗽,將茶水都噴到帕子上了。
雍四爺?如果她穿來的朝代是清朝,她會以為自己的老孃好命地救了數字軍團中的終極**oss。
祝葉青犯疑,橫過手拍了拍金穗的背:黃姑娘慢些喝。要是喜歡這茶,我一會兒讓人送些給你。
金穗嗆得滿臉潮紅,說不出話來,只好擺擺手,等緩過來了,才不好意思地道:祝掌櫃和你們姚家幫助我家這多。我咋好意思再要祝掌櫃的茶葉?
我和我們姚家幫助你家?
是啊,當初我孃親救了雍……金穗覺得彆扭,遂改了口道。你們家的四少爺,四少爺以玉佩相謝,我年前病重那會兒,爺爺無計可施,典當了玉佩救命。要不是四少爺那塊玉佩。我當是已死了的。
金穗幽然嘆息,想起去年那場急症。仍是心有餘悸。
祝葉青覺得與這姑娘談話有趣,沒有太大的年齡隔閡,卻不想此時從她眼中看到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愴然,他掩去眼中憐憫和憐惜,笑道:小姑娘家家的,黃姑娘何須如此作悲。
勸了兩句,見金穗眼中恢復神采天真,便告辭離去。
金穗凝視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轉入對面客棧看不見了,發了一會子呆,吃過午飯和湯藥,回到病房裡躺了片刻小憩,下午依然給看病的病患端茶倒水。
日薄西山,黃老爹和顧曦鈞揹著藥簍回到濟民堂。
金穗伸長鼻子嗅了嗅,笑道:爺爺,你身上的味兒也快跟顧大夫一樣了,全是藥草的苦香味兒呢!
邊說邊幫黃老爹卸下揹簍,擰了溼帕子,心疼地給黃老爹擦汗,連聲問他累不累,採了什麼藥,能換幾錢銀子?
黃老爹笑呵呵的,顧曦鈞話少,他幾乎憋了一整天沒說話,此時金穗問一句,他答一句,又手把手教金穗辨識他跟著顧曦鈞學的草藥。
顧曦鈞不屑地冷哼一聲,眼中卻劃過一絲羨慕,推開小藥童殷勤送上的毛巾棉帕,正要諷刺幾句,外面進來一個小廝,向他請示道:顧大夫,我們二掌櫃請您過去一敘。
顧曦鈞嗯了一聲,放過黃老爹,提步走到門口,不見小廝來帶路,心裡忽地煩躁,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