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巧罷了，碰巧罷了。”金穗尷尬不已，摸摸鼻子，“我從未跟過師傅們上學，哪兒曉得她們喜歡啥呢？”

這倒真是趕巧了，金穗是自己喜歡那句詩，才讓秦雁用的。

正說著話，臺上已經開始發獎品了，洪夫人請慕容霆上臺，慕容霆踩在咯吱晃悠隨時有倒塌可能的臺子上，步子頓了頓，隨後才從從容容地上前。臺下自是一番騷亂。

秦雁如願以償地近距離打量慕容霆，臉頰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連去接獎品的手都是紅的，及至接了獎品她才把目光轉移開。原來今年的獎品有慕容霆贊助，比往年豐厚了十倍不止，魁首的獎品竟是成套的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俱全，外加一本《十二花神》，據說是歷史上有名的才女整理出的十二種時令花。

喜不自禁的秦雁得了實惠，立刻把慕容霆拋到腦後了，飄飄然地和另外兩名女孩一起下臺，把她的梅花留在了臺上供觀眾欣賞。

慕容霆沒急著下臺，而是謙遜有禮地拱手問洪夫人：“洪夫人，晚輩想請教一點。”

“慕容公子有話請說。”洪夫人忙還施一禮。

“我剛看到你們給姑娘們的花打分，這是誰制定的新鮮規則？我還是頭回聽說，倒挺有趣。”

“咦？爺爺，女師傅們咋會想到給花打分分高下呢？”金穗朝秦雁揮揮手，回應陶醉在獎品中的女孩，忽而覺得有些奇怪，細細一想，便問了黃老爹這個問題。

黃老爹眉一蹙，道：“往先也沒這些個規矩，是你娘前些年還在時，跟安師傅提了一回，安師傅覺得可行，便跟當時的縣令夫人一說，就這著，幾年下來倒也沒改了。”

噗——金穗呆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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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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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節之後，熱熱鬧鬧的雙廟村似乎一下子變得極為安靜，安靜得村民們有些不習慣。貴公子慕容霆如曇花一現，再沒出現過，只有與慕容霆親近了幾分的珠黎縣官報上偶爾會有他的訊息。

秦雁鬥花得了好處，自然想著回報，她捨不得把珍貴的文房四寶贈給金穗，便問了金穗的意思，言語間更顯親密。

金穗推辭不過，只得道：“我家的母雞剛會下蛋，你們家的老母雞開春孵小雞兒，要是有多餘的，我讓我爺爺湊十幾個雞蛋過去孵出來，也好給家裡添個進項。我左右無事，養養小雞兒也當個趣兒。”

秦雁忙答應了，猶過意不去，聽說珍眉往先進女學堂是為了聽課回來好教金穗，遂每每下了學，家裡又不甚忙時，便來金穗家裡講些學堂裡的趣事兒。

說了兩回學堂裡的課程，秦雁羞愧道：“我原想教教你的，你的字兒寫得比我好，書又背得比我多，我卻不好意思賣弄，魯班門前耍大斧了。”

金穗笑而不語，靦腆地垂下頭。

秦雁為家裡掙了臉面，秦五奶奶和方四娘把她看得比男孩還重，秦雁趕著求秦五奶奶把先孵出的小雞數了足足二十隻送到黃家。

小雞*鮮嫩的羽毛極為可*，金穗*不釋手，喜滋滋地收下，讓珍眉去數雞蛋，秦雁回身便跑：“我太太和奶奶都說，這回我能得鬥花魁首，全是你的功勞，送十幾二十只小雞兒算個啥？你再要還我雞蛋，我要羞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話音剛落，秦雁出了院門便沒了影子。

珍眉笑嘻嘻地立在屋簷下，外面飄著毛毛細雨。她傻樂道：“姑娘，雁子跑不見了，雞蛋也不必數了吧？”

“就你鬼靈精！”金穗點了點珍眉的鼻子，笑道，“送不送是我們厚不厚道，收不收是他們的心意，你且數夠了雞蛋送去。要是五奶奶和四伯孃不肯要，你再提回來便是。快去，這個懶可偷不得！”

珍眉嘟了嘟嘴，金穗便肅了臉道：“珍眉。你記著，鬥梅花的主意雖是我出的，可真正鬥花的人卻是秦雁自己個兒。且她太太奶奶也是出了力的。要是換了你，你能在臺上把話說得那順溜嗎？”

整個雙廟村的女孩子只有秦雁最落落大方，不然金穗也不會積極出主意，而且她出的這個主意實打實是趕巧，她起先不過當個趣兒。根本沒把什麼魁首放在心上。

珍眉想想也對，到底面子上下不來，羞赧一笑，數了雞蛋送去，後又原封未動地把雞蛋提了回來。她細細回味一遍，方明白過來金穗那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