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人聽了去,臉上便有些不自在。金穗更是惱羞成怒,一張臉憋得通紅。
幾人換了席位,選了一面對水的窗子。
金穗怕話題再扯到自己身上,橫豎姚真真只會看笑話,不會仗義打圓場,她忙找了個話題道:“我方才路上遇著賊曹掾史家的洪夫人。瞧見洪夫人面色不怎麼好,便想到許久沒聽說過洪家姐姐燕菲的訊息,你們可有聽說過?”
今日在來時的路上還真遇見了洪夫人的馬車,但因為相距甚遠,金穗只聽家丁彙報過,沒有上前打招呼。
張婉和許燕萍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莫名其妙,張婉性子直一些,直言道:“黃姑娘,我們不認識洪姑娘。”
金穗想了想,洪燕菲最初與馬秋霜只與投緣些,沒上過錦官城的女學堂,不是張婉她們這個圈子的,便訕訕一笑。
這時,姚真真臉色不怎麼好地道:“洪姑娘我曉得,原與馬姑娘有些交情,前年去了伯京,之後沒回來過。”
呃,金穗啞然,文華早已告訴過她,這麼久以來,文華再沒與洪燕菲有過聯絡。
張婉和許燕萍又互視一眼,原來洪姑娘去選秀了。可是,洪燕菲與姚真真無緣無故的,怎麼惹到她了?洪家來錦官城,自從洪夫人踏入錦官城的交際圈之後,姚真真和姚瑩瑩便鮮少出門應酬了,按說,洪燕菲應該沒機會招惹姚真真吧?
張婉和許燕萍的疑惑也是金穗的疑惑,姚真真看了看三人,神色微微輕鬆了些,道:“洪姑娘落選,在伯京她祖父母那裡。”
張婉和許燕萍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但是她們壓根不認識洪燕菲,連同情都不曾有。
金穗淡淡垂下眼簾。
這個話題就此揭過,張婉興致高昂地低聲嘰嘰喳喳八卦哪個姑娘說了哪個婆家,金穗目光掃過,把張婉提到的千金小姐們與在座的姑娘們對上號,對一圈下來,她忽地發現,嘿,她居然成剩女了!比她大年紀大的不是等著成親便是已定親,跟她年紀相仿的已有相中的人家。
金穗自我嘲謔道:“經張姑娘這麼一點,我覺得就我們桌上沒定婆家的姑娘最多啊!”
張婉目光逡巡,一拍手,道:“還真是!”又悄聲問:“黃姑娘就算了,是個奇葩。姚姑娘,許姑娘,你們倆定了親事沒?”
她的目光主要落在許燕萍身上,因著許燕萍是她們四人中年紀最大的。
許燕萍一愣,羞紅了臉,垂下頭,死死地擰帕子。
看這模樣八成是有了。
張婉的目光瞬間閃亮,她打算回去後發動三姑六婆使勁八卦,一定要把許燕萍的未來婆家給扒出來。
金穗瞟著張婉一雙猶如發現jq的晶亮雙眸,恨不得甩袖而去,堅決與這人劃清界限。還有,招婿就是“奇葩”麼?
張婉沒好意思繼續深問家教極嚴的許燕萍,目光轉投姚真真。
姚真真和金穗同齡,忙道:“我還小呢。”
張婉遺憾地嘆口氣,少了一項八卦樂趣,逗得另外三人直樂。
姚真真陪著聊了會兒,又去見了其他好友,甚至被特許進方冰蓮的閨房探望。
金穗前些日子便送了一支金釵做添妝,與方冰蓮又沒交情,因此安安分分地和張婉、許燕萍吃過席面,下午一成不變地有樂舞和聽戲。回去時,是和姚真真一道走的,坐姚真真的馬車。
姚真真這才悄聲對金穗道:“我前兩天才聽說,我們家三太太去伯京時為我四叔求娶過洪燕菲,哼,那段日子我四叔恰好中毒,你正照顧著,那小丫頭片子不識好歹,洪家一直沒換庚帖,還特意寫信說洪燕菲病重……什麼破爛,我四叔還看不上她呢!”
姚長雍在姚真真眼裡是類似於父親和兄長的存在,她容不得任何人輕賤姚長雍,因此提起膽敢退親的洪燕菲是一肚子牢騷和怒火。
但是,她幹嘛添上一句“你正照顧著”!
金穗有些尷尬,還有些同情姚長雍,像他這個年紀沒定親的屈指可數,稱得上是古代剩男了。可隨即又疑惑,這件事一點痕跡沒露,怎麼偏偏在方冰蓮出嫁的前兩日讓姚真真知曉了?
姚真真抱怨幾句,啐了一口,又道:“老太太說了,我四叔才不撿那位挑剩的呢!這是老太太不曉得三嬸私自定了洪家,才鬧出這樁事。”
姚三太太去伯京城時,姚長雍和姚大太太俱在,姚長雍自然知曉議過這門親。
金穗腦袋一懵,她就說奇怪了,姚老太太眼界那麼高怎麼看得上她做姚府主母,原來有這個原因。但她深知,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