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杯弓蛇影,人都是會變的,而有些事卻是永遠都不會變的,依著自己的本心行事便好。”
姚真真點點頭,聽得卻是不甚明白。
金穗搖搖頭,想了想。又道:“二姑娘心裡。我是不是二姑娘的好友?”
“當然是啊!”姚真真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二姑娘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從此對我懷著戒心。再也不親近了?”金穗笑問道。
姚真真當即搖頭,卻恍然而悟,憂鬱的眉舒展開來:“黃姑娘。雖然我還是不大明白,但是我想,我還是真心對待我的朋友。”
金穗莞爾一笑,想的少的人才活得幸福,即使是被騙,可在被騙的過程中從頭到尾都是幸福的,那被騙又怎麼樣呢?誰知道是站在外面看得清騙局的人更幸運一些,還是在身在局中被騙的人幸福一些呢?
這個命題,金穗頭一回覺得無解。
因兩人是正式找姚長雍談話,錦屏將兩人引到姚長雍的鏡明院。鏡明院是姚長雍的書房,在外院。錦屏和銀屏早早將一干男僕清走,特意喚了小丫鬟在各個門口把守,以免有男丁誤入衝撞了兩位姑娘。
兩個大丫鬟勞師動眾的,姚真真習以為常,金穗卻覺得不自在,僅僅是去書房見個面,就擺這麼大排場!哎,真是金玉之家的氣派。
不過,進了鏡明院之後,姚真真就變得嚴肅多了,許是感覺到院子裡不同尋常的氣氛。
姚長雍的書房簡潔明亮,前後開大窗,房頂有天窗,都是為了增加室內的光線。姚長雍坐在太師椅裡,毛筆不時舔磨,在寫些什麼,看見兩人到了便放下毛筆,起身相迎,嘴角含笑,目光明亮有神。
金穗頭一回見姚長雍正式辦公的情景,有些感慨,都說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姚長雍也不例外,金穗微微發怔。
小翠上茶退下,姚長雍正對兩人而坐,笑問道:“看你們折騰這麼久,總算有結論了?”
姚長雍一直在配合三人,但他從來不干涉她們怎麼做,不提意見,也不給建議,完全是在放羊吃草,一副信任她們的模樣。
姚真真便把她們的推測和計劃全盤托出,總結道:“……四叔,這回是肯定無疑了,是史姑娘搗的鬼,她會模仿大姐姐的字跡。”
姚長雍頷首微笑,說道:“你們推測的方向是對的,計劃雖說是漏洞百出,但細細一想,卻也抓住了史家的心思。他們發現我姚家對許家和馬家毫不留情地出手,自亂陣腳,才叫你們抓住了把柄。”
姚真真得了誇獎非常雀躍,問道:“四叔要怎麼懲罰史家?我說過要讓陷害大姐姐的人滾三圈釘板的。”
金穗噗嗤一笑,趕緊用帕子捂住嘴。
姚長雍瞥了她一眼,淡淡地笑道:“滾釘板只會讓她痛在一時,且我們這時候不可打草驚蛇,真丫頭,這回你跟黃姑娘學著點。”
姚真真疑惑地看向金穗,金穗也莫名其妙,說道:“姚公子此話何解?”
“黃姑娘說一說,女孩子最期盼的是什麼?”姚長雍眸微眯,像是慵懶的貓兒沐浴在暖洋洋的日光下。
這目光和煦得太刺眼,金穗不自在地轉過眼,儘量減淡的自己的聚焦,只輕輕看了他一眼,分出一半的心思去思索他的話,俄而已明瞭他的意思。史露華與姚瑩瑩年紀相仿,外間並未傳出她定親的訊息,恐怕姚長雍要在她的夫婿上動手腳。
但她兩回入了姚長雍的套兒,雖想明白了,卻偏不願順他的意,便根據自己的經歷,輕聲道:“女孩子最期盼的是父母雙全,家人平安健康。”
姚長雍微眯的眼完全睜開,心底還未湧出愧疚之意,卻見金穗嘴角飄過一絲小小的俏皮,撫弄拇指上扳指的食指略一頓,眸底閃過一絲驚訝,卻飛快地斂起情緒,不再盯著金穗的臉,笑道:“黃姑娘所言甚是。據我所知,史姑娘年紀與大姐兒相仿,大姐兒若是入宮定會無聊,史姑娘既然是大姐兒的好友,正好與大姐兒做個伴。我想,史大人和史姑娘定然會十分樂意的。”
讓史露華入宮?
金穗完全驚呆了!
史露華陷害姚瑩瑩,以致姚瑩瑩不得意,而史露華幾次聚會那般張揚,肯定是因為知曉自己的計謀得逞給姚瑩瑩添堵了,姚瑩瑩不過是故作喜悅罷了。那麼,史露華和史家是已知姚家與姚太后不合,而非外界的猜疑。就是說,不僅史露華背叛了姚瑩瑩,而且史露華背後的史家投靠了與姚家不利的那一方。
不管史家投靠的誰,姚長雍都不會放過史家。到時候宮外的史家一倒,史露華在宮裡必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