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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幾年煮茶,便把煮茶之事交給冬兒,並讓他保管銅茶壺。

傅池春對茶壺的喜愛程度,可以從一件事裡看出,那便是,每一回煮茶之時,用的炭或柴都是精挑細選的,如果天氣不好,傅池春情願不喝茶,也不會拿茶壺來煮茶,唯恐茶壺會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冬兒心裡咯噔一聲,似沉入了數九隆冬之中,凍得心臟都不會跳動了。可眼前之事還要解決,他面色發白地跟攝政王府的護衛交流,俯身拾起銅壺時,指尖發涼發顫。

金穗卻以為冬兒是嚇到了,且她也不認識什麼攝政王,心裡並不以為意,拉住冬兒的衣角無聲地支援他。

她自己也是心有餘悸,如果是以前的身手,她肯定會避得開,這會兒卻不行。她自己感受了一下身體的靈敏度,與以前根本沒法比,原因一是斷了顧曦鈞的藥,身體孱弱,二是她的身體的確受了傅池春的藥的影響。

儘管她每天小心翼翼地吐掉藥汁或者藥丸,仍免不了有少量的藥汁進入身體。這些東西慢慢沉澱,短時間內吃了解藥,或者藥效過去就會恢復正常,可那不過是表面上的,它一定程度上損壞了她的身體機能。

冬兒哪兒管得著金穗的想法,傅池春給護衛道歉,說是驚了護衛的馬,並讓自己的人撤離官道幾十米遠,絕對不會驚擾到貴人的距離。而冬兒則專心致志,甚至是滿頭大汗地擦著那個銅壺。

金穗正要問怎麼只有冬兒一個人有腰牌,要是他早些拿出來,或者傅池春的護衛也有腰牌,那麼,今天不是不會發生這些危險的事了麼?見了冬兒隱隱恐懼的神情,金穗覺得有異,便沒把話問出口。

冬兒擦乾淨了銅壺,因銅壺滾落到地上,不可避免地刮到沙子,上面出現了兩條淺淺的刮痕,他呼吸一窒,無法掩飾的懊悔和害怕從他眼中流露出來。

傅池春解決完了護衛的事情之後,慢慢踱步過來,腳步沉重。

金穗覺察到不同尋常的氣氛,悄悄躲到冬兒身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傅池春站定,立在冬兒面前,臉色陰沉,雙眸如淬了寒毒一般。

冬兒低著腦袋,忽然腿一軟,跪在地上道:大掌櫃,我錯了。

他的額頭上滿是濃密的冷汗,黃豆大的汗珠子一顆顆從他臉上滾落。

金穗訝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目光隨著傅池春的視線落在冬兒手中的銅壺上,她頓覺頭皮發麻,雖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卻明瞭這銅壺對傅池春極為重要。看來,她受了驚嚇還是輕的,重要的是,她不知不覺惹上麻煩了。

傅池春一把奪過銅壺,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裡,轉身剛走兩步,忽然回身照著冬兒的心窩踹了一腳。

金穗啊地驚呼一聲,冬兒立時歪了半邊身子,她正要上前扶住冬兒,冬兒嘴裡霎時噴了一口出來。

其他護衛們都為這陡然的變故驚呆了,撤離的速度慢了下來。

冬兒捂住心口,輕喊:大掌櫃,對不起。

金穗瞪大了眼,抬頭時卻恰好對上傅池春陰寒的眼,她不由渾身打了個鬥,她絲毫不懷疑,傅池春那目光是想要殺了她。

傅池春盯了金穗一眼,便大步離開,先是親自去了馬車放好了銅壺,然後便是去了前面,徒步迎上了馬車。

金穗遠遠地看到傅池春掏出了一塊令牌,具體是什麼她看不清,離得太遠了。然後有一個衣裳華麗的老嬤嬤樣子的婦人出來和傅掌櫃說了幾句話,態度十分恭敬。

看來,是傅池春亮出了他的身份。

冬兒忍著疼痛站起身,小聲吩咐那位叫小林子的小廝去取了藥茶過來,用別的茶壺給傅池春煮茶。

做這些事的時候,有兩個小廝大概看他得罪狠了傅池春,都不願幫他做。他們雖不明白具體事情,但看得出來傅池春對那個銅壺極為珍惜,而冬兒卻用他珍惜的東西去救一個剛認回來還不肯改口叫父親的養女。

冬兒幾乎在瞬間便嚐到了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

金穗卻沒空為冬兒唏噓感嘆,因為她看得出來,傅池春想要殺她。

不大一會兒,傅池春回來,等著對方從官道上走過,他們一行人才啟程。

一般冬兒給金穗喂藥,會從傅池春那裡拿,這一回傅池春沒有吩咐,也沒有別的指令,金穗直接被塞進了暗格。而外面的傅池春這時沒有發作,他不發作不是隱忍不發,而是因為他頭痛症犯了。

晚上他們歇在農家,金穗藉著去茅廁的機會拿出袖子裡藏的東西,是一個小小的紙卷,小得幾乎看不見。那位差點讓金穗喪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