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的指甲硬生生斷了一根。
金穗暗想,姚長雍說的果然是對的,看著他毒發死去是對親人理智和情感的毀滅性打擊。若是沒有雪蓮和雪靈芝,姚老太太見了這副模樣的姚長雍,說不得真會拿把菜刀砍刀伯京去。
林大夫眉目間藏著一絲憂慮,對姚老太太解釋道:“老太太,藥效發揮得沒那麼快。我們再等等。”
兩百年前的解藥方子,毒藥的配方略作了改動,解藥的配方是顧曦鈞推衍出來的,誰也不能預測會不會發生變故。顧曦鈞當初拍著胸脯說,一定可行,若是解不了毒,他自己吃了毒藥試出解藥來。這話,林大夫可不敢提。
姚老太太點了點頭,嗓音嘶啞說不出話來,一動不動緊緊地盯著孫子閉合的雙眼,姚長雍似在沉睡,呼吸綿長,忽略掉他的瘦削,他的表情稱得上是安詳。
金穗瞟了一眼,和錦屏、瑪瑙示意一下,無聲地退出房間,趁著夜色未晚回黃府。
馬車上,月嬋牢牢抓住金穗的手,緊張地打量她,見她安然無恙才得安心,皺眉道:“姑娘,今日賀掌櫃掛了歇業的牌子,我從視窗看見,蜀味樓下面圍了好多姚府的侍衛。”
“我知道。”金穗眸含憂色,神色十分疲憊,像是打了一場硬仗似的。
曉煙縮在馬車一角,她這幾日已經察覺到蜀味樓的氣氛不同尋常,金穗時常避開她,她怕惹禍上身,對金穗是言聽計從,同時也擔心金穗會不會陷入危險,一直忐忑難安。此時見多了一個月嬋摻和進來,她的心理負擔一下子減輕很多,彷彿找著了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