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赫連煦心裡的人,一直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原來,那個人……是她!
“妹妹免禮!”
接過柳兒顫巍巍奉上的清茶,端木暄示意阮寒兒平身。
待阮寒兒謝禮起身,並重新落座,她方輕笑一聲,啜茶說道:“如今皇上正是倚仗阮家之時,若齊王之事了,則皇上會更加器重阮家,屆時……妹妹的榮寵,自會與以往大不相同,想來……必會寵冠六宮!”
“我倒寧願皇上不曾給我恩寵,也不想他與我恩寵,只是為了籠絡我的父兄!”
語落,阮寒兒苦澀一笑!
她的心,很久之前,便給了赫連煦。
但!
無論她做的多好,在他心裡終究是不及端木暄的。
因為,他對她,是有所求,是利用。
而對端木暄,則是真情!
念及此,阮寒兒嘴角的苦笑,更深了些。
瞥著阮寒兒臉上的苦笑,端木暄輕嘆道:“在這皇宮大內,要爭得聖寵,要麼獨得皇上青睞,要麼便要靠身後的母家,這兩者兩得者,自風光無限,若獨得其一,倒也是不錯的。”
“是!”
凝睇著端木暄的絕美容顏,雖是心中苦澀,阮寒兒卻仍是輕點了點頭。
她和她,恰恰分別應了這兩者。
只不過,端木暄所有的,是她一生都在嚮往的。
“聽說柳兒丫頭,早前去過初霞宮……”抬眼,看了看邊上的柳兒,端木暄輕道:“想來,太后娘娘的反應,讓妹妹失望了。”
“我母家叛國,膝下也無皇嗣,太后如此待我,倒也在情理之中。”提到太后,阮寒兒眼中竟露出幾分笑意來。
太后的反應,雖然在情理之中,但卻真真傷了她的心。
見她如此,端木暄也跟著笑道:“你母家是不是真的叛逃,妹妹心裡,該最清楚不過了!”
聞言,阮寒兒又是一笑。
“罷了罷了!不提那些了!”眸中笑意盈盈,端木暄再次端起茶杯,出聲道:“本宮知你此刻過的煎熬,你我姐妹,此刻便邊飲茶,邊等著外面的訊息如何?!”
“當年之事……皇后不怪我麼?”
阮寒兒說的,是當年刺殺端木暄一事。
“過去的事情,本宮這會兒,不想再提!”輕輕的,喝了口茶,端木暄笑看窗外……
……
皇城上空,豔陽高照。
整座皇城,在烈日的蒸伐下,猶如一隻大蒸籠一般。
皇城門外,赫連颺緊握韁繩,馭馬於方大軍前,正是意氣風發時。
雖然,仇御風所負責的糧草,於三日前已斷,但京城中想要找到些許糧食,卻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但這樣,並非長久之計!
是以,今時,他要做的,便是集重兵攻破皇城!
“皇上!”
聲音裡,滿是焦灼,龐海的聲音,自不遠處遙遙傳來。“大事不好了!”
聞聲,赫連颺眉宇一皺!
“何事如何驚慌?”
龐海上前,臉色蒼白,氣喘吁吁的稟道:“皇上……大將軍他……他……”
心中咯噔一聲,赫連颺大感不妙。
見龐海半晌都道不明原委,他大聲喝問:“他如何了?”
“他反水了……”
語落,龐海顫抖著跌落赫連颺身側。
“什麼?!”
雖是烈日當空中時,赫連煦卻感覺周身都泛著冷意。
原本,他對阮家,多少還有些不放心。
但今日接到宮中密保,知玉妃被賜死,他的心……才剛剛落定!
為了防止阮皓然帶大軍進宮後助赫連煦脫困,他特意留他守住京城四門!
可……就在這時,阮皓然竟然反水了!
回眸遙望京城四外,他已然能夠聽到,擂鼓陣陣,喊殺聲震天!
這於他,無疑於釜底抽薪!
如端木暄所料!
在齊王大軍全部集結皇城外,正在為糧草之事煩憂時,聽聞玉妃被賜死,原本該義憤填膺的阮皓然,非但沒有暴跳如雷,反倒對軍內下達鐵令,封堵京城四門,合力剿伐齊王叛軍!
一時間,齊王部眾大亂!
皇城不破,京城四門被堵。
齊王大軍被阮皓然圍堵於京城內,果真如赫連煦所言,成了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