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離灝凌道話,老婆婆的嘴角,竟隱隱浮上一抹淺笑。
回眸,看向赫連煦,她面色沉著的說道:“世間一切,皆都有自己的因果,此事在我老婆子看來,已是皆大歡喜!你們兩人的身份,既是如此敏感,又怎可不顧大局,在此貿然動手?!”
赫連煦哈哈冷笑間,卻扯痛了腫脹的俊臉。
伸手,撫著自己的側臉,他哂然說道:“此事演變至今,確實已是皆大歡喜,但問題是,如今我知端陽帝姬便是我妻,他卻阻我與她相見。”
“誰說不讓你見了!”
冷冷的,睇了邊上的離灝凌一眼,老婆婆抬手,拉起赫連煦的大手。“我老婆子好久沒見過鍾丫頭了,這就想進宮去瞧瞧她!”
語落,她拉起赫連煦的手,轉身便向外走去。
見狀,杜奎連忙跟上。
看著老婆婆拉著鼻青臉腫的赫連煦出了竹室,離灝凌眸色微閃!
她口中的鐘丫頭是誰?!
自然是離灝凌的母后——鐘太後!
只是,老婆婆口中喊著鍾丫頭,卻拉起赫連煦的手入宮。
這明擺著是要順了赫連煦的意。
此刻,她的所作所為,倒讓他有些迷惑了。
這老太婆,到底想要幫誰?
想到赫連煦此行必會見到端木暄,他的面上,非但不怒。
反倒自唇角處,浮現一抹淡淡的淺笑。
活了二十幾年,他甚少如今日這般痛快的與人動手!
卻從不曾想到,那個人,居然會是赫連煦!
抬手,揉了揉腫脹的臉頰,他輕哼一聲,便帶著姬恆,也跟了上去。
端木暄尚未失去記憶一事,對他而言,並不是秘密!
方才,他並未告訴赫連煦。
她,其實,失去了記憶。
是以,他想,等到赫連煦見到端木暄的時候。
就不知,還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
因過去一直在楚國長大,離灝凌對離國的人和事尚知之甚少。
與老婆婆和赫連煦一起入座馬車內。
他不聲不響,只靜靜看著。
從入城,到進宮。
一路上,馬車暢通無阻。
見到這一幕,他便更加篤定老婆婆的身份,定是尋常人所能比擬。
進入皇城,馬車便直直向著太后宮中而去。
側目,看了赫連煦一眼。
見他雖一臉狼狽,面上,卻並未不堪之色。
蹙眉,離灝凌對老婆婆輕道:“暄兒與本王同居招淓殿,不在母后宮中。”
聞言,赫連煦眉宇深皺。
面色不悅,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何為暄兒與你同居招淓殿?”
以前,他所認識的姬無憂。
永遠淡定自若,事事溫和一笑,永遠都明哲保身,將真正的自己,隱於自己的輕笑之下。
但,幾個月不見。
今次,在離國再見。
他卻總是在找他晦氣,讓他心思沉鬱。
“欲要別人信你,必你先信了別人……”
定定的,迎著赫連煦稍顯冰冷的目光。
知他心中在想著什麼,離灝凌微仰頭,將身子靠在車身之上,不無揶揄的輕嘆說道:“離國的後宮,比之你楚國的後宮,絲毫不見一絲遜色,本王所居的招淓殿,可不是獨室獨院!”
被離灝凌說中心事,赫連煦青紫交加的臉上,面色微變。
不過想到,再過不了多久,便可見到端木暄。
他心裡的怒火,便皆都消失不見了。
冷冷的,扯動了下唇角。
他微轉過頭,看向車窗之外。
將二人的不忿皆都看在眼裡,老婆婆並未多言,只拿著龍頭柺杖戳了戳車門。
“待會兒再去皇后宮中,此刻先去招淓殿。”
“是!”
馬車外,車伕恭敬的回聲。
而後轉道,前往招淓殿。
……
招淓殿中。
端木暄才剛用過午膳。
本來,她想著先行到後花園裡走動片刻,然後再回到寢殿午休。
但,不等她出宮。
便又見白鳳棠一臉恬笑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姐姐要出去?”
看著端木暄由迎霜挽著手臂,白